“你爸爸不在這里,我是安一念的書法老師,我叫池恙。”
“對的,素素,”安一念也蹲下來勸她,“他就是我跟你說的池老師,他對我們很好的,上午還幫我教訓了孫小胖那個壞蛋”
周素素從臂彎里抬頭,有些膽怯地看著周圍的人“真真的嗎”
安一念“當然是真的”
“對不起,”周素素在池恙的攙扶下站起身,“我剛才太害怕了,我不知道你就是池老師,對不起”
說著,就給池恙鞠躬道歉。
“不用這么客氣,”池恙拉她在沙發上坐下,拿起自己搭在沙發扶手上的外衣給她披上,“這么冷的天氣,你怎么穿這么少”
“剛剛一念來找我,”周素素看了一眼朋友,解釋說,“我趁家里不注意,偷偷跑出來的,沒來得及換衣服。”
女孩手和臉都凍紅了,池恙看著她的手腕,卻發現那腕上的紅腫明顯不是凍出來的。
“對了,你們幾個都沒吃飯吧”岑老板問,“我去外面給你們買點,你們先聊,我很快就回來。”
周素素看著他的背影,似乎想說什么,又不敢開口,池恙引過話題“素素,你知道岑望老先生嗎”
“我知道”聽到這個名字,周素素眼前一亮,“一念給我看過他的作品集,我特別喜歡他的書法”
“嗯,剛剛出去那個,就是岑老先生的兒子,”池恙說,“也是青云文軒的老板。”
周素素一臉驚喜地看向朋友“真的”
安一念點頭“當然,岑叔叔人也可好了,岑叔叔和池老師,都特別好。”
池恙又叫過正戳在一邊不知所措的俞星河,對女孩說他是我朋友,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就像你和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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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談間,氣氛逐漸緩和下來,周素素也完全放松了。
池恙讓俞星河帶著安一念去樓上玩一會兒,并告知她的家長她們晚點回去,自己則坐到周素素身邊。
“可以給老師看看你的傷嗎”他問。
周素素愣了一下,下意識把袖口往下拽“什么什么傷”
“安一念都跟我說了,”池恙道,“如果破了皮,流了血,傷口要及時處理,不然很容易感染我這里有醫藥箱。”
周素素猶豫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遲疑著沖池恙伸出胳膊。
池恙小心地幫她挽起袖口,就看到她胳膊上青青紫紫一片,還有幾處非常新鮮的傷口,已經和衣服黏在一起,被他一碰,又重新開始滲血。
池恙感覺自己的心沉了下去。
他一眼就看出這些傷是如何造成的,哪里是掐的,哪里是用手打的,哪里是用皮帶抽的他再熟悉不過了。
看著這些傷,他自己身上似乎也疼了起來。
他以為自己早已經不怕了,再不會因為這些傷痕有所觸動,可真正接觸到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不怕疼的只是身體,而不是心。
那些烙刻在記憶中的痕跡,淡了,但依然還在。
池恙合了合眼,對女孩說“你等一下。”
他洗了手,拿出醫藥箱,開始幫女孩處理傷口。
以前宋醫生幫他處理過很多次,他早已看會了,爛熟于心。
什么程度的傷只要消毒后暴露就行,什么程度需要抹藥包扎他一一幫女孩弄好,又問“還有嗎”
女孩伸出另一只胳膊。
“身上呢”
“不用了。”
不用了,就是“有”的意思。
得想辦法帶這孩子去趟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