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滾燙的呼吸將他的衣服打得很熱,等冷卻下來時,他才發現肩膀下面那一小片深色的水痕。
他心里也像濕衣服糊在身上一樣難受,又酸又悶,喘不過氣。
他的憤怒無從發泄,他的心疼無處訴說,強烈的保護欲在這樣的煎熬中不斷發酵,他不想池恙發燒,不想池恙難受,他想讓他忘了姓霍的人渣,想讓他好好生活。
想讓他只在自己懷里,不被任何人傷害,想靠近他,用自己的體溫驅散他身上的寒冷。
于是他就真的這么做了,他用臉頰輕輕蹭他的臉頰,嘴唇不由自主地親吻了他泛紅的眼角,將那惱人的眼淚拭去。
淚水落在舌尖,是咸的,是苦的。
他不喜歡眼淚的味道,不想看到池恙哭,他想讓他有豐富的情緒表露,卻不該是悲傷,而是快樂才對。
他一遍又一遍地親吻他的眼角,直到那咸澀的淚水不再流出。
池恙被他弄得很癢。
他本來都要睡著了,可被俞星河蹭個不停,又被迫醒來。
他夢到自己被一只小狗翻來覆去地舔,舔得渾身都是口水,這讓他再也忍不住,拼命睜開眼睛。
眼前有些模糊,但的確是俞星河沒錯,他沒什么力氣,掙扎不了,只好在他懷里顧涌。
他想要向他表達別弄他了,又說不出話,大腦在情急之中做出了錯誤的指令,讓他用身上最后一件有殺傷力的武器牙齒,張嘴去咬。
不知道咬到了哪里,離太近了,看不清楚,總之是軟的。
他感覺對方停了下來。
于是他收到了錯誤的信號,以為自己的反抗行之有效,便朝著這個方向繼續努力,接著咬他,啃了一會兒,干脆連舌頭也用上了。
俞星河渾身僵住,大腦一片空白。
小池哥哥這是在干什么
怎么突然就不由分說地親他,還用牙咬,還伸舌頭
偏偏他還發著燒,唇瓣舌尖燙得要命。
他現在該怎么辦該回應嗎
剛剛看到池恙睜眼了,那他應該是意識清醒的吧
也就是說自己不算偷親,算光明正大的對吧
池恙這樣親他是向他表達不滿暗示他以前的親法不對,應該伸舌頭才算合格嗎
可是他還發著燒呢,做這種事不太好吧
俞星河一時間十分糾結,在“正人君子”和“該吃就吃”之間徘徊,做了五分鐘的心里斗爭,直到池恙先沒勁兒了,掙扎的動作慢慢平息。
眼看著他快要睡過去,俞星河覺得不行。
睡著了就算偷親了,他不能偷親
終于他狠了狠心,趁對方還沒完全失去意識,企圖模仿池恙剛剛的動作,現學現賣。
但他實在缺乏經驗,加上緊張和池恙的不配合,賣弄得不是很成功。
池恙本來以為自己的反抗奏效,某人已經老實了,可不知道為什么,對方又突然變本加厲,這讓困倦不已的他有些煩躁,迷迷糊糊的,也沒多想,用力給了他一口。
“唔”俞星河吃痛,慌忙退出,坐起身來,疼得差點掉眼淚。
池恙翻了個身。
這下終于能好好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