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比起傷勢,崇應彪更驚恐于自己的血會讓這條雙頭惡犬溶解。
此刻的他腦海里全是幼年時聽到的那些話。
你就是北崇的災星你就是天生來克別人的因為你北崇百姓才受了那么多苦因為你乳母才會無疾爆亡
越想他就越覺得天旋地轉。若不是姜文煥還拉著他的手處理傷口,他都要站不住了。
姜文煥立刻回應“我不會告訴其他人。但這件事不能瞞著主帥了他們三個。”
不行不能讓姬發知道如果他告訴伯邑考,伯邑考會不會不要自己了
他好不容易才有了家。才有了疼愛自己的哥哥。他不能
可自己如果真的是災禍呢是不是自己遠遠的離開比較好
哪有好人的血能變成這樣的
自己跟那些邪祟妖獸又有什么不同
崇應彪在暈過去之前,唇齒間痛苦的擠出幾個字。
“別,別告訴他”
姜文煥反應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兄弟的意思。他不希望讓伯邑考知道。可這種事是瞞不住的。
很快回到大營的殷郊和姬發帶著人趕了過去。看到崇應彪靠在姜文煥身上,很明顯是暈了過去,姬發又被嚇了個半死。“他怎么了”隨后看到地上那條尸體殘缺的雙頭惡犬,震驚之余更加擔憂。
姜文煥趕緊說“被咬了一下,傷口不大。就是不知道這東西有沒有毒。彪子是脫力暈倒了。”
他其實不確定崇應彪是為什么暈的。但后面還有很多兵卒跟著,他不能說那么多。
姬發親自背著崇應彪回了大營。醫官迅速到位,診斷后說“小將軍無事。看情況是消耗過大,等醒了多吃一些補氣血的東西就行。”
姬發長出了一口氣。“他是流了多少血啊”那么大點兒的傷口,能流出那么多血來嗎
醫官搖頭“不是流血過多,是又一次虛耗了元氣。傷口并無大概,那畜生雖然天生妖異,但并沒有毒。幾位小將軍可不用擔憂。不過”
“不過什么”姬發的心又提上來了。他覺得自從知道崇應彪是自己的未來嫂嫂,他就在一直為這個家伙操心。而且不知怎么,這回出來,幾次受傷的都是他。也不知道是沖著崇應彪去的,還是沖著自己來的
“崇小將軍有思慮過憂之兆,這實在不是好事。能勸還是多勸上幾句。小小年紀總不能把自己愁出個好歹來。”
他到底在愁什么姬發滿臉疑惑。
等到將醫官送走。姜文煥讓蘇全孝他們看護好崇應彪,叫著姬發到了野地。
聽姜文煥說完,姬發又一次受到了沖擊。“他的血能溶解惡犬”
姜文煥點頭“親眼所見。你不也看到那畜生的尸體了。那還能作假彪子被嚇壞了。我覺得他是害怕這件事被你,或者說是害怕被世子哥哥知道。你也知道他以前在北崇就被人視做災星,現在親眼看到這個畫面,很難不多想。”
姬發臉上的皮膚都在抖。“去他的災星他是不是傻別人罵他他就信咱們一起生活五年,他給誰帶來災禍了”氣的原地跺腳,他心里第一次生出要去北崇咒罵北伯侯的沖動
這是什么樣離譜的父兄這么欺負他們家的人,他忍不得這個
“你先別顧著生氣。主要是這件事的確詭異。但這惡犬怎么說也算異獸,它沖進大營吃人,必然是不祥的東西。彪子的血能克制這些,應當是祥兆。可這件事除了咱們幾個和主帥,絕對不能再讓軍中任何人知道了。不然我怕”
被人拿去放血還是被妖人拿去煉藥
一想到這個可能,姬發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不行。我得立刻給我哥送個消息。這要是還瞞著我怕出大事”
崇應彪醒了,但又根本沒有醒。手上的傷口沒事,可他整個人陷入了內心的恐慌。
他活了十七年,就算是被遺棄到朝歌的時候他都沒有這么害怕過。
腦海里有兩個畫面不停的閃爍。惡犬在溶解,伯邑考在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