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還是好想要哥哥的親吻啊他已然對肌膚相貼上了癮。而且這兩日都是哥哥在幫他,他還沒有過回報。雖然昨夜偷偷瞄了一眼,讓他心里有些恐懼。但他還是想試試。至少他也想幫幫哥哥的。
伯邑考拍撫著他的后背。“乖。睡吧。這一路我會陪著你。等回到朝歌我再去做別的事。”
“嗯。你早上就說了的。”閉上眼睛,他把耳朵靠在哥哥的胸前,可以聽到有力的心跳,安心又快樂。
“今天你在姜文煥那邊遇到不開心的事了”
“啊你怎么會知道”
當然是姜文煥專門找人給自己送的消息。那孩子真是個心細如發的。知道崇應彪會厭惡這件事的根源,就忙不迭的告訴了自己。但他不會讓姜文煥難做。于是扯了個謊。“有人看到那邊發生的事,我聽他們閑談時提到了你也在。”
崇應彪嘆了口氣。想到那個孩子蜷縮的身影,還是無法自控的回憶起兒時的自己。
錦衣華服高床軟枕。又跟滿身臟污被遺棄在角落的小孩子有什么不同
他“嗯”了一聲,而后說起了小時候的事。
“我記得八歲那年。也是現在的時節。剛入冬。但北崇已經很冷很冷了。我院子里的炭火遲遲沒人送來,就有些焦急。其實我不是那么怕冷,但那時候還沒死心。就想著,是不是我去跟父親說說,父親就能讓人把東西給我送來了。那至少證明他還在乎我這個兒子。”
“可我走到父親的院門口,就聽到里面有仆人在說話。他們說崇應鸞頭幾日去看了我一眼,回去就染了病。還說父親下令不許給我送御寒的炭火和新衣。這是給我的懲罰。他們都說我真是個克父兄的災星。怎么崇應鸞平日什么事都沒有,就好心的去看了我一眼回來就病了呢”
“其實他根本不是好心去看我。他只是追趕一只野兔靠近了我住的院子。我那里已經離他們住的院落很遠很遠了。遠到我走到父親那邊凍的手腳都僵了。他朝兔子射了一箭,沒有射中,卻看到了我。他瞪著我說了聲晦氣,還抱怨都是因為我出現他才沒獵到兔子。然后他就走了。”
“哥哥,你沒見過崇應鸞對吧我很認真的照著水里的樣子比對過。我們真的長的一摸一樣。可是為什么呢為什么他就是能旺家宅的福兆,我就是克父克兄的災星呢明明我們連出生的時辰都一般不二。”
伯邑考的心疼無法表達,那種強烈的恨意似乎燃燒了周遭的一切,讓他痛的窒息。
摟緊懷里的少年,控制不住地用盡了力氣。好像把人揉進自己的身體,他們化為同樣的血肉,這才能讓他稍稍安心。
懷中人仿佛回到了八歲的那一天。那個自己沒能來得及保護他的童年。伯邑考的嘴唇都在顫抖。“是他們說錯了我的小彪是世上最有福氣的”
如果有用,他也想破口大罵。但都過去了,徒勞無功的泄憤已然毫無意義。
崇應彪笑了。他挪了挪臉頰,又在哥哥的胸前蹭了蹭。“我知道。我現在不難過了。我不會再在乎他們說什么了。”
又怎么會不難過呢若不在乎,如何會看到被遺棄的孩童時那般憤怒。
“哥哥在的,以后永遠都在的。”
就算這次計劃落空,我也會同你至死相隨。大不了重新來過無論天上,還是人間。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