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去北崇的人選,崇應彪聽了伯邑考的話,他會帶著蘇全孝和黃元濟。其實聽完大王的旨意,他不希望把蘇全孝帶上。這樣的事不光為難,還有風險。不過伯邑考跟他說了理由。也包括他的目的。
既然要帶上蘇全孝,那么關于軒轅墳的事就得讓他知曉。
聽世子哥哥說完,孩子都傻了。也顧不上禮貌教養,直接大聲說“不可以絕對不行軒轅墳不能動”
確實是蘇家的孩子。這份責任和擔當是刻在骨子里的。但他改變不了命輪的轉動,莫說蘇全孝不行,蘇家不行。就是昆侖上仙皆在也一樣不行。九尾現世不可逆轉,無論推演千遍萬遍,都沒有辦法改變分毫。
甚至于蘇家的死劫都很難避過。所以他這一次要帶著蘇全孝,就是想給蘇家留一個機會。如果可行的話,至少不會被滅門。
“你是蘇家人,不愿也是應當。但這是大王的旨意,現在我奉命去崇城送信。帶著你也是希望你可以勸一勸你的父兄。所以在冀州時我會考慮將你留下。”
蘇全孝震驚地看向伯邑考“我可以回家”
伯邑考點頭“可以。但也很危險。你得確信自己可以承擔得起這個危險。這取決于你是否愿意。”
蘇全孝單膝跪地“請世子明示”
蘇全孝離開時很開心。伯邑考只告訴他這去北地,他可以留在冀州到他們從崇城回去。他不需要去勸說父親開啟軒轅墳,只要讓蘇家盡量不要跟北伯侯發生沖突。僅此而已。這么說的話蘇全孝是可以辦到的。哪怕父兄肯定會生氣。
知道真相的崇應彪看著小孩兒走后嘆了好幾口氣。都是為了那鬼扯的長生不死
“是不是覺得哥哥心思狡詐,不似你所認識的好人”仆人們把熱乎乎的飯菜擺好。伯邑考拉著他坐下,先給他舀了碗羊肉湯,并試了試熱度,才推到崇應彪手邊。
“誰說你不是好人的世上沒有比你更好的人了”崇應彪皺起眉頭,這話不愛聽極了。
然后他又說“一旦冀州反抗王命拒不執行,那就形同謀反。我大概了解蘇侯的秉性,那是個剛正不阿且脾氣暴躁的漢子。如果真的打起來,冀州易守難攻,定是塊硬骨頭。諸侯造反,先用質子祭旗。我們這幫人不就是留在朝歌干這個用的到時候蘇全孝必死陣前。我知道你做這些是希望給他留一條活路。”
“那我親薦你父親去游說蘇侯。你也不氣嗎”
“氣我為何會氣你這也是給他指了一條明路。王軍直接出征,他身為北方之首,是最被動的。冀州出事,按道理是先要由他來出兵鎮壓的。可這種王命蘇家不可能會從。那時候戰爭就會先成為北地內斗,以蘇家父子的戰力,崇城的實力就會削弱。此消彼長,北部的局勢恐怕也會出現危機。所以比起冀州與王軍直接開戰,他去做那個迫不得已的先鋒,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至少他可以先為自己綢繆。反正他不敢做袁福通。”
說到父親,崇應彪臉上滿是冰冷。可言語中卻依舊帶著關切和揪心。
伯邑考不認為崇應彪對親生父親冷漠是件錯事。自己有父母的疼愛,甚至是沒有底線的縱容。所以他重孝道,尊父母。可崇應彪有什么十七年的漠視與苛待,這樣一個被遺棄的孩子還能為他的處境思慮這般周全,已經是他崇侯虎的福氣了。
他不但不會責怪,反而對崇應彪將時局看得如此清晰感到高興。“那以你對你父親的了解。他會怎么選擇”
端起湯碗,崇應彪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一匙一匙的喝到了碗底,才輕聲說“我不知道。”
伯邑考也不強求。“不愿意說他也無妨。”
崇應彪放下碗“那倒不是。畢竟是我父親。我要真算了。我其實就是并沒有那么了解他。我所知道的北伯侯,跟我知道的父親從來都不一樣。”
抬起手,心疼地撫上少年修長的脖頸,輕動手指安撫了他皺起來的表情。“那若是拋開他是你父親這一點來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