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崇應鸞扭臉看向擔憂的母親,再一次笑道“您可千萬不要拖我的后腿。若是來日西岐都在我的手上,您才真的有出頭之日,而不是只能屈居一個側夫人的位置。不是嗎”
沒有遇到猛虎,卻遇上了狼群。從危害程度上來說,后者更可怕。這一點崇應彪心知肚明。
崇城后面的深山里野狼眾多。若遇上狼群,就算是成群的獵人也要退避三舍。崇應彪出來的時候身上只有一個箭袋,若是一箭一個干掉狼群也可以。但他不是姬發,他的箭還沒有那么準。更何況狼群若是一起撕咬上來,根本不會給他撘弓的余地。
一個人被六匹狼半圍著。眼看著云層越來越厚,似乎又要下雪,自己的危險也越來越大。崇應彪這次是真的怕了。
但無論如何他現在都不想死。他還沒有回過自己真正的家。他還沒有跟伯邑考成親。他還沒叫心愛之人一聲夫君。他不能死
一匹狼沖了過來,崇應彪手上的短劍揮出去,直接割開了狼的咽喉。鮮血噴濺而出,直落了他一臉的紅。同伴的死亡,血腥味兒的刺激,剩下那五匹狼果然是一起沖了過來。
崇應彪到底是質子營里最勇的那個。也撘著他穿的厚,雖然小腿和肩膀都被咬了,卻一點兒都沒讓他失去戰斗力。手中的利刃上下翻飛,對于近戰而言,他對自己的下手有著驚人的操控力。
一匹、兩匹、三匹。當四匹狼的尸體躺在他身邊之后,余下那兩匹狼停止了進攻,倒退回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而一番撕咬過后,此時的崇應彪身上都是傷。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都被傷到了什么地方。渾身都在疼,周圍的雪地已經被鮮血染紅。他也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野狼的。
衣服也不知道被撕咬成了什么樣子。破碎的殘裝遮擋不了寒冷,北風呼嘯而過,像是冰刃一下下刺入他的皮膚。
真冷啊他這么想想著。
就在這時候,耳邊突然傳來清幽的樂聲。緊跟著眼前的兩匹狼似乎染上了癲狂,開始互相撕咬了起來。樂聲越來越急,狼齒的力道就越來越大。最后那兩個畜生不知道用了什么樣的力氣,竟將彼此啃咬得血肉模糊。
當這一切都結束之后,樂聲也停止了。
崇應彪被包裹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耳邊的聲音都帶著哽咽。“你嚇死我了”
這一刻,崇應彪大哭出聲。在樂聲響起之前,他是真的絕望了。他知道,如果野狼再一次進攻,自己已經沒了還手的力氣。他真怕自己在這無人發覺的深山寒林中成了野狼的口中食。
還好,他的神明來了
他這一哭,伯邑考的心都要碎了。他還不清楚崇應彪到底傷到了哪里,也不敢輕易在他身上施加任何力道。只能焦急地詢問“不哭了不哭了。告訴我哪里疼咱們這就回去治傷”
崇應彪顧不上身上的傷口,伸手抱住伯邑考的脖子就親了上去。“哥哥我好怕會死”
深吸了一口氣,血腥味兒讓伯邑考的神智都開始不清楚了。眼前的血紅變成了心頭的憎恨。他后悔了。他不應該讓小彪回來面對這種不知所謂的“親人”。
“是哥哥錯了。我不該逼你面對他們。咱們這就走,回西岐以后再也不用去見他們那群人的嘴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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