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應鸞看著床上臉色慘白的長兄“父親,您是怕我會加害大哥嗎”
崇侯虎臉色鐵青“你可知曉自己在說什么”
崇應鸞苦笑“兒只是想在離家之前能為您為兄長多做些什么。我自幼是您和兄長寵愛著長大的。您不是常說,咱們父子三人的心都是往一會兒使的嗎我哪里能有那樣歹毒的心思。”
想起次子小時候,每每都會跟在長子身后甜甜的叫哥哥。長子也會寵愛的摸著次子的頭頂。崇侯虎心里也軟了。“為父沒有不信你的意思。實在是你哥哥這個傷,有多少人服侍也無用。只能是他自己熬過去。”
實際上崇應豹的傷究竟如何了呢崇應彪是真的很好奇。
伯邑考告訴他“很重。就像你出發前預料的那樣,崇城必須要先損失慘重,才能在后續的交涉中立于不敗之地。”
“嘖。所以這次犧牲的是崇應豹的半條命。”他們的父親可真是狠啊不過說起來,肯答應這一點的崇應豹明顯更狠。有這次的事,他的世子之位是再也無人可以撼動了。可他本來就擁有這一切不是嗎還要做得這么“保險”,何必呢
離開冀州時,崇侯虎送出人馬近百里。眼看著自己寵愛著長大的次子即將落入他人之手,他也無可奈何。
如果沒有冀州軒轅墳一事。若只有伯邑考求親,他能拒絕。哪怕再拖延幾年,等那兩個小的再大一點,能夠送去朝歌了,他也不想讓崇應鸞離家。
如果沒有伯邑考求親,這些事根本就不會發生。哪怕依舊要處理軒轅墳的亂子,至少崇應彪還得老老實實去做他的質子。
他就這么一個自幼就懂事體貼的好兒子。怎么就要從自己身邊被帶走了呢
不過想想再過三四年的時間,等老四大一些了,他就可以把次子換回來了。也許到了質子營,終日操練,又有嚴格的管教。他也能少些妄想。就像夫人所說,與其現在留在崇城,一直惦記著那個已經死了的媚主玩意兒,還不如暫時離開家。
見那父子就快淚灑當場了,別說崇應彪覺得眼睛疼,就是本在悲傷中的黃元濟都在生氣。
只有伯邑考對此冷漠至極。直到崇侯虎終于停了腳步,他才對手下親隨說“看好了崇二公子,他若是敢逃,那雙腿要不要也不打緊。”
崇應鸞親耳聽到這句話,本能的一哆嗦。這些日子,他明里暗里也是觀察過伯邑考的。在所有人面前都溫潤和善的樣子,獨獨對自己冷如冰霜。
他可沒有那種“他對我必定不同”的弱智想法。他知道這是因為自己是崇應彪的孿生哥哥,還是那個自小就占盡所有好處的那一個。他有多寵愛崇應彪,就必然有多痛恨自己。
他是不服氣。但最低限度他還知道保護好自己。到了朝歌,進了質子營,伯邑考一個世子交旨之后一定會滾回西岐。崇應彪不是世子妃嘛他也肯定會一起滾蛋到時候他就不信以父親對他的寵愛和愧疚,他在朝歌還混不出個人樣來
就崇應彪這種狼一樣的性子都能有那么多人向著他。自己從小就擁有最好的一切,怎么可能比他差
這些日子他也想過了。與其在伯邑考這種不留情面的人身上下功夫。還不如去掙一個更大的前程。總是要勝過伯邑考才好,不然他這口胸中惡氣就出不來
一開始,崇應彪還擔心崇應鸞會搗亂。畢竟之前在崇城,他勾引伯邑考的方式雖然低級,卻很直接。對此他并不意外。崇應鸞打小就會直接的索要自己的一切,他不過是還以為可以像以前一樣,輕而易舉的拿走自己的全部。
可他們一行直到靠近朝歌了,他還是老老實實,這就讓他有些好奇了。
進城前一晚。崇應彪主動找到了崇應鸞。
看到崇應彪身上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穿的暖呼呼的,崇應鸞的眼神就黯了三分。“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