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天煉帶著王遠穿過庭院,來到一間書齋門前。
門上立著一個牌子,寫著三個字【鏡已堂】。
韓天煉敲了敲門,動作隨意中帶了幾分小心。
王遠心中暗動,這里應該就是蔡權的書房了。
怎么說呢,從進入這間小院開始,王遠就感覺這完全不像是當朝宰相,大周權勢第一人的住處。
倒是更像一名大學士的書房。
尤其是這書齋的名字,以己為鏡,更是給人一種自省其身的感覺。
“進來。”一個十分淡泊的聲音道。
韓天煉推開門,輕輕走了進去。王遠緊隨其后。
書齋內,一名清瘦的中年男子正伏案寫著什么,看見兩人進來,放下筆抬起頭來,灰色長發之下,一雙眸子竟帶著幾分悲天憫人的感覺。
“天煉,你來了,我正寫著今年南方水災的賑災方案,等下你給我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灰發男子伸手在之前正在寫的文章上點了點。
“蔡相說笑了,你寫的方案,就連書院的那些先生們都挑不出毛病,我何德何能修改。”韓天煉一笑。
“誒,不要這么說,先賢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師,一篇文章,不同的人看,總能看到不同的點,再說你對南方的地理比我熟悉,一定能幫到我。”蔡權卻是淡淡一笑,堅持自己的看法。
如果不是確定這就是反面大BOSS,王遠幾乎以為眼前這灰發男子乃是憂國憂民的一代明相。
只能說大奸若善,這個人看起來越像個好人,實際上就越危險。
蔡權這時好像才注意到王遠的存在,“先不說賑災的事,你身后這位年輕人,就是王遠吧。”
“正是。”韓天煉點點頭,看向王遠,“還不快和蔡相打招呼。”
王遠連忙上前一步,行了一個極為標準的軍禮,“朱雀軍團黃級校官王遠,拜見帝師。”
“好,一表人才,不愧是我大周未來的精英。”蔡權竟然毫不吝嗇自己的夸獎,“聽說兩枚太初符文碎片都是你找的,這種能力,就連我自己也很難做到。”
“屬下只是運氣好。”
“這可不是運氣能解釋的,更何況,運氣本就是實力的一部分。”蔡權一笑,“那這份禮物,我就收下了。”
話音剛落,王遠身上那枚太初符文碎片,竟好似受到某種力量牽引一樣,自行從王遠懷中飛了出來,輕飄飄落入蔡權的手中。
王遠心中大驚,蔡權的手段,簡直是鬼神莫測。
他所見過的人物中,只有孫先生和村長兩人,讓他有過這種感覺。
為了掩飾自己的震驚,連忙一低頭,“能為帝師效力,是屬下的榮幸。”
“天煉,這王遠是個人才,先在你手下鍛煉,你可不要讓他半路夭折哦。”蔡權笑道。
“這是自然,這可是我朱雀軍團的人才,也許未來,我這軍團長的位置,都是他的呢。”韓天煉也是大笑。
之后,王遠被先支了出來,留下韓天煉和蔡權密談。
過了十五分鐘左右,韓天煉也出來了,帶著王遠一路回到朱雀軍團的總部。
沒有蔡權在場,韓天煉又從之前那個儒雅和藹的大臣變成了威嚴無比的軍團長。
這種轉變,一般是臣子和君主之間的兩面,如此看來,韓天煉似乎已經完全奉蔡權為主君。
韓天煉坐在自己的太師椅上,打量著站在一邊的王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