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苦口婆心好一陣安撫,并許諾讓麗云胞姐自主擇姻,他才勉強將此事作罷。
然怒在心頭,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便吩咐宮人暗自給他使絆子。
克扣宮例,宮人疏待,叫他染上風寒,再囑咐太醫不要上心,也特地叫教儀姑姑不要教他讀書識字什么的,讓這個啞巴小雜種永遠都有苦說不出。
天底下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木頭,就像沒人會不喜歡麗云公主,卻喜歡臨柏一樣。
哪知這個啞巴小雜種竟全然當無事發生似的,無論宮人如何苛待,他都始終如木一般,毫無動搖。叫臨澈生出了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憋悶感。
隨著麗云胞姐的勸說以及自身年歲增長,臨澈也開始有所收斂,很少有找臨柏麻煩。但近日鎮北候定北凱旋,迎娶公主的佳話在京中流傳盛久,臨澈看著直到現在都未曾嫁人的胞姐,又控制不住心生怨懟。
再加上現在,趙予墨竟敢直接無視他
難不成那個雜種賤人同他說了自己什么壞話
趙予墨并未與他交惡,卻也沒有同他產生過任何交集,但卻也從京中流傳中聽聞過這位宗親囂張跋扈的事跡。如今見臨柏的反應僵硬,他稍稍結合傳聞,便能得出一些不大能打聽到的結論。
可為何打聽不到
孫昭的辦事有力,打聽到了許多不為人知的情報,連臨柏在寧安宮的過往都能挖出不少細節,但都沒有聽過關于惠親王的事。
是不敢說,不能說,還是,說不出口
帶著臨柏一路走到廂房,趙予墨神色自若,心中卻一直琢磨著這其中是否還有他沒有猜想到的什么事情。
莫不是陛下擔憂臨澈虐待臨柏的事跡傳入他耳中,引他不滿,進而與皇室宗親交惡但這種事,只要趙予墨多問問臨柏,總會知曉
想到這兒,趙予墨側頭去,低聲問了一句“他欺負過你”
臨柏默默看了他一眼,不知為何,趙予墨仿佛瞧見了新婚之夜初見時的臨柏。
滿身戒備,又惶然不安。
趙予墨見狀,不禁問說“陛下可是叮囑過你什么事”
但很快的,趙予墨又從他眼中看到了一些冰寒融化的痕跡,好像在試著相信他和不相信他之間搖擺不定。
緩緩垂眸,臨柏眼簾下方布了一層淡淡的陰影,似乎有了決斷。
他主動討來了趙予墨的手掌,在上頭寫道陛下未曾有過特殊的叮囑
即便是有,那會兒的臨柏也未必能聽得進去,記得下來。
頓了頓,他又慢慢寫算不上欺負,只不過有些嚇人。
臨澈背后動的那些手腳,對野養了十三年的臨柏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故而臨柏從未覺察。
趙予墨眉頭擰在了一塊兒“嚇人怎么個嚇人法兒”
臨柏平靜的寫下鞭子嚇人時,趙予墨默默深吸口氣,險些扭頭出去。最后,還是強忍了下來,只想今兒同臨柏痛痛快快玩上一玩,別擾了興致。
可他才放下雜念,身后便傳來兩人此刻都不想聽到的聲音。
“聽聞鎮北候專情,一心撲在平南身上。卻不曉得是這般癡妄,竟成了耳聾眼瞎的俗人。”
想起之前趙予墨毫不猶豫揍人的舉動,臨柏默默攥住了他的手,心想著,他不過這么一說,趙予墨應該不至于對臨澈動手。
然而這個念頭還沒完全消散,下一瞬,臨柏便眼睜睜看著趙予墨脫開了自己的手。
一記老拳,直接落在了臨澈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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