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良心,”聞之宴嗓音又淡又低,通過耳機傳導而來,像耳語,“在云輕外邊兒,如果不是我把宋裕澤支走,你會被他糾纏到什么時候”
方慈怔了怔,他說給他們添道菜,給雙方父母打個招呼,原來竟是在把宋裕澤支開。
她還以為只是他真的“器重”宋裕澤。
“所以,”方慈斟酌措辭,“并不是你跟宋裕澤關系好”
聞之宴嗤笑了聲,“我什么時候跟他關系好了”
方慈陷入沉默。
宋裕澤就是個只會吃喝玩樂的浪蕩草包,對著她,常是一不滿意就罵臟字。
不管是單純從看人的角度,還是看男人的角度,都找不出他一點兒好。
方慈不期然想起了昨晚。
和聞之宴在同一個場子的幾個男人都西裝革履,個個都很有禮貌有修養的模樣。
她這一瞬頓悟那應該是宋裕澤做夢都擠不進去的圈子。
這樣的聞之宴,大概有能力破壞她與宋裕澤的聯姻
這念頭太過大膽,但方慈完全沒有細細思索便脫口而出,“聞之宴。”
“怎么。”
“你之前提的游”
“阿慈”
話語被這一聲喊打斷,虞向雯從宿舍樓里跑出來,迎向她。
落后十幾步的聞之宴正巧走到樹蔭下,他停住了腳步。
方慈立刻掏出手機掛斷電話,笑著,“你怎么下來了”
“還說呢,本來就很擔心你的狀態,等到圖書館閉館的時間就給你發消息,你一直不回,”虞向雯挽住她胳膊,“從圖書館到宿舍樓這段路好黑,怕你是出了什么事,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
“沒事,就是有點兒累,就走得慢了,一直在戴著耳機聽歌,沒看微信。”
虞向雯仔細看她的臉色,“看你臉白得,快回去洗澡睡吧,正巧明天沒有早八,你可以睡個懶覺。”
進入宿舍樓前,方慈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聞之宴離開了樹蔭下,澄黃的路燈落在他寬闊的肩上,只是他兜帽依舊扣在頭頂,看不清表情。
回到宿舍,洗了澡換了衣服,困意立時襲來。
方慈來不及定個鬧鐘,就昏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被呂湉的吵鬧聲驚醒。
溫芷不知道又怎么惹到她了,她正跟她發火。
方慈揉了揉眼,坐起來。
對面床上的虞向雯翻了個身,眼睛都沒睜,怒道,“呂湉,你給我閉嘴。”
呂湉當然不會乖乖聽從,于是局面陡然變成了虞呂兩人唇槍舌戰,溫芷倒成了勸架的。
方慈下床,去洗漱。
她書桌前墻上貼著張打印出來的課表,洗漱完,先拿下來看了看今日課程。
上午第二節和下午第一節有課。
整理了要用的課本,她才拿了手機解鎖屏幕。
好多條微信消息。
模擬法庭學校賽隊的群里發了通知,說是下周有個兩天一夜的集訓,在京郊。
另外,她打算利用寒假時間找實習,所以此前加了幾個校內求職互助群,群里也更新了不少信息。
挨個兒把這些信息都看完,她才打開了和聞之宴的對話框。
聞之宴你說的什么沒說完
聞之宴睡了
聞之宴醒了嗎
前兩條是昨晚的,最后一條則是十幾分鐘前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