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方慈上午在圖書館備考雅思,背了一個小時單詞,上了兩節聽力網課,中午去食堂隨便吃了點。
下午回了趟宿舍。
那時候呂湉剛睡醒爬起來,睡眼惺忪地,“阿慈,你下午去哪兒”
“見個朋友。”
其實算不得朋友,圈里有位大小姐過生日,下午在西山某個莊園吃下午茶,晚上在夜店開派對,她沒有收到邀請,但曲映秋讓她帶著禮物去一趟。
曲映秋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讓她去了多笑一笑。
呂湉立刻來了精神,“什么朋友我可以一起嗎”
“不行。”
她自己去了也是看臉色受白眼,沒必要帶著呂湉遭罪。
“求求你了嘛,帶我見見世面。”
“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場合。”方慈口吻很淡,不愿多講。
呂湉不依不饒,“那是什么場合也許我可以幫到你呢”
方慈不再開口。
小方叔開車來接。
路上,她照樣戴上了一整套首飾,蝴蝶耳墜搭配鎖骨鏈,身上著白色長裙配馬丁靴。
“很襯您,”小方叔笑說,“您現在正年輕嘛,多戴戴首飾也沒什么不好。”
其實,方慈并非厭惡首飾,只不過,若這首飾佩戴的目的,是為了更融入某個圈層,那她只覺得像枷鎖。
她身上慣常佩戴的只有一枚戒指。那是她在冰島買的,銀色,其上刻了朵鳶尾花。
原本,她買來是為了遮一遮左手食指指根的紋身,以防被曲映秋看到,久而久之,就很少摘下了。
邁巴赫在莊園正門側邊的停車場停穩,方慈拎著紙袋下了車。
這座莊園很大,以前是某位少夫人的私人宅邸,少夫人應酬眾多,后來就干脆改成了專門給貴婦小姐們吃下午茶的地方。
進入大門,沿著潔凈的磚石路往前走,老遠就聽到熟悉的笑鬧聲。
轉過修剪得堪稱藝術品的綠植,就看到了聲音的來源。
幾個衣裝靚麗的年輕女孩圍坐在一起,其中一個臉上幾分傲慢,正是今天的主角肖靈。
肖靈本來懨懨的,有一搭沒一搭聽著小姐妹閑聊,不經意間抬眼看到遠遠走過來的方慈,神情一頓,立刻熱熱鬧鬧地加入了聊天。
方慈走到跟前兒,說,“肖靈,祝你生日快樂。”
其他幾個人看到她,止了聲,但肖靈權當她是空氣,看向其中一個姐妹,“紐約還有我不知道的買手店新開的”
于是聊天重新開啟。
方慈干站了五分鐘。
又一個聊天話題終了,肖靈才發現她似的,大驚失色的表情,“你屬鬼的啊大白天站在這兒不出聲。”
“抱歉,”方慈略牽唇角笑了下,“肖靈,祝你生日快樂。”
她將紙袋放到桌上。
里面是一只愛馬仕,肖大小姐應該不缺這一只包,但多一個應該也不多。
肖靈往里瞥了一眼,靠回椅背,好整以暇的語氣,“可是我生日派對沒邀請你誒。”
“應該的。”方慈還是淡笑著,“以前我與你來往也不多,你也沒道理邀請我。”
肖靈冷嗤了聲,“那你還上趕著給我送禮物怎么攀上宋家了,有資格跟我來往了”
她說的是事實。
這大概也是曲映秋所想,借著跟宋家聯姻的機會,一鼓作氣打入新的圈層。
默了默,方慈說,“祝你以后風生水起,萬事勝意。”頓了頓,“那我就不打擾了。”
“誒,來都來了,”肖靈想起什么似的,腿一伸擋在她面前,“坐一會兒。”
方慈沒有防備,被她擋得一個踉蹌,撞到邊兒上的鐵藝花架,膝蓋上方一陣鉆心的疼痛。
她站直身體,緩了口氣。
不要鬧得不愉快。
要不然又要被曲映秋罵。
肖靈抱臂看著她,一幅我看你敢不敢跟我翻臉的表情。
方慈臉色如常,轉過頭來,“還有什么事嗎”
機靈的小姐妹已經吩咐侍者搬了把椅子來,肖靈下巴示意,“你坐。”
方慈坐下。
“明天聞少的局,宋裕澤帶你去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