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開門的響聲,不過幾秒,就看到了那抹已經很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拐角。
她好像愛穿低飽和的素色,一襲純白色長裙,外面罩著件蓋過臀部的針織外套,茂密垂順的長發隨意落在肩后。
那張瓷白的臉,總是無波無瀾的,眸底有著一股玉石俱焚的冷寂。
可每當視線相接,他卻能看出她眼眸里燃亮的那一絲火光。
莫名卻很強烈的吸引力。
就像他當初在一場極其無聊的宴會上,為打發時間去了無人的后花園,在那里看到她的第一眼一樣。
那是一年半之前。
她穿著長禮服,肩上披著條羊絨毯,就那么站在那兒,怔怔地對著夜色出神。
她身上有股瞬間揪住人心臟的冷郁感,在她周身,時間都仿佛慢了下來。
聞之宴擎著酒杯看了她好一會兒,而后見她不知從那兒摸出一盒煙來,卻沒摸出打火機。
他沒有猶豫,邊走過去,邊從褲兜里掏出打火機。
遞到她跟前。
她好像很低落,臉也沒抬,只很淡地說了句,謝謝不用了。
身高差的緣故,他的視線落在她低垂的眼睫。
心動便由這一刻開始。
方慈站在拐角處,靜靜看著沙發上的聞之宴。
他總是這樣穩,身上是掌控一切的慵懶感,只是被他這樣注視著,她就莫名覺得受到安撫。
又不由地想到,剛剛在寶麗后花園,如若不是他突然出現吸引另外兩人的注意力,否則,她會更難熬。
她走過去,說,“要在這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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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放下包,轉身要去廚房,卻被他扣住手腕拉過去。
她跌坐到他腿上。
撞入彼此的眼眸。
體溫通過布料傳導而來,惹得方慈一陣冷熱交替般的抖意。
她不由地咬唇,望進他眼里。
這樣的姿勢與他在一起,她好像一下落地了,心底每一個角落都被熨帖到,溫暖,灼熱。
那股要更深地與他糾纏的心意驟然擴大,像久凍的人,要奮不顧身撲向火海。
剛剛外面的一切都是假的。
只有此刻聞之宴的體溫是真的。
她心里涌現如此荒唐的想法。
先于大腦指令,她輕輕喚了他一聲,“聞之宴。”
聞之宴指背落在她臉頰,良久,唇角一抹懶笑,“剛剛可不是這么叫的。”
“嗯”
“叫聲學長。”
他低聲說。
氣氛又焦灼起來。
方慈心跳失了節奏,面兒上卻只靜靜地看著他,表達不愿意的意思。
聞之宴散漫地笑著,“不叫那今兒口語課不上了。”
方慈作勢要起身,下一秒后腰被扣住牢牢摁回去,他還是逗她,“真是難搞,”打商量的口吻,“親一下總行吧”
方慈靜靜看他幾秒,湊過去挨了一下他的唇。
她本是要敷衍他。
可唇瓣相觸,大腦就失控了,她環臂摟上他的脖頸,繼續這個吻。
聞之宴一手掌心扶著她的腰,另一手臂懶懶地架在沙發背上,閉眼微啟唇配合她。
彼此呼吸著對方的呼吸,溫度越來越高。
他的手掌略動了一下,握住她側腰,好像是不由自主控著把她更深地壓進自己懷里,卻在貼上之后微頓了一下,而后又控著把她扯遠了點。
他掌心的熱度和指骨的力道通過布料透進來,方慈泛起戰栗。
心底被放縱的瘋狂填滿,她低聲說,“聞之宴,你要跟我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