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慈點點頭,卻問,“學長,你當時為什么沒去留學”
“我是因為家里原因,走不開,”陶寅駿笑道,“依我看,如果賽隊正常發揮進了國際決賽圈,你獲獎應該不成問題,如果真的拿了獎,你要去嗎”
“當然要去。”
陶寅駿似是對這個回答不意外,點點頭,“其實,我一直很看好你。”
他早就注意到了這個漂亮到過分的學妹。
纖細脆弱的身材,相貌也是清冷淡漠那一掛的,
但若是良久地觀察她,
,
好像是被某些事情束縛住了,所以沒有完全展現。
“有時候我會覺得,”他笑了下,“某些方面,你跟聞少還是蠻像的,怎么說呢,有點無所吊謂的那種眼神,可別小看了這個氣質,在法庭上,很有威懾力。”
“謝謝您跟我說這些。”
方慈心下當然不覺得她和聞之宴有任何相似之處。
他自由不羈,慵懶勁兒可以日常掛在臉上。她不同,生活中的一切都在磋磨她,消耗她的自尊心、她的勇氣、她的善良。
有時候,她會覺得,若方家的生活是個以方念念為主角的童話故事,那么她就是這里面的惡毒妹妹
缺乏同情心、沖動、與別的男人「偷情」。
自暴自棄,最終墮入深淵。
逃離方家出去留學,是個可以喘口氣的機會。
她一定要抓住。
周五下午,庭辨順利結束。
三個小時后,評委組給出了最后的打分情況。
毫不意外,京大賽隊獲得了冠軍,方慈獲得了本屆國內賽區最佳辯手。
晚上,杜老師斥巨資請大家吃飯唱k一條龍。
方慈心情前所未有地暢快。
在庭辨中,根據提前準備好的資料,針對法官的提問,一一作出條理清晰的回答,給了她莫大的信心和鼓舞。
世界上,大概只有法學是如此條理分明、有付出必定有回報的事情。
只要你熟讀背誦,檢索了解,然后加以引用,便能得出如此清晰的結果。
再簡單不過,簡單到令方慈覺得輕松。
然而這份輕松并沒有持續太久,在周六上午回京的高鐵上,xiao朋友群里,肖靈又發了條通知,邀請她和宋裕澤今天傍晚一起去露營。
場地和露營設備都準備好了,只要他們人去就行。
宋裕澤也沒問過她的意見,徑直答應了。
她沒有回復。
出了高鐵站,其他隊員排隊去打出租車,方慈則去了地下車庫,李佑賢開著大g等著那里。
他送她回森和,看看方念念。
路上,兩人簡單聊了幾句,關于剛剛結束的比賽,關于周末的計劃安排。
大g駛入地下車庫,李佑賢將車停穩,打開車門,方慈也下了車,手上拎著兩個包。
包還挺重,裝著許多材料文書。
李佑賢接過來,“我來拎,您前面帶路吧,我還沒來過這兒。”
方慈沒有過多推辭,說了聲謝謝。
前一陣密集的高強度訓練和正式庭辨的緊張專注,確實消耗了她不少精力,再加上高鐵上收到的近乎噩耗的通知,她此刻極疲乏,也就沒注意到,停車場角落里一輛眼熟的法拉利,里面的宋裕澤瞪著眼睛瞧著這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