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差肯定很忙,怎么有精力再照顧媽還有,家業怎么辦媽萬一倒下,公司誰支撐」
提到這件事,方慈就是一陣無力感。
她默了默,說,“如果她的病情真的很嚴重,家業的事我會想辦法的,實在不行,我會處理完家里的事再回倫敦,你不要想了。”
「我要跟你一起回去,我是個啞巴不是個廢物,我要回去照顧媽。」
「你不要攔我,你跟楊醫生說的話我都聽見了,醫生也建議我回去,對嗎」
方慈看著她泛著淚花的眼,里是一陣頹敗。
她們個人一起走到了這里,怎么會一夕之間,都要回去
在回京市的飛機上,方慈望著舷窗外的云層,內翻江倒海。
也許,楊姝美醫師說的沒錯逃離環境,永遠是治標不治本的方式。
不止是方念念,也包括她。
她逃得再遠,方家一旦有事,她還是得回面對。
吳以珊很興奮,“福利真好,還給我們買頭等艙,可以舒舒服服睡一覺了。”
要不然十幾個小時,擠在經濟艙,累都累死了。
“姐姐,你也睡會吧,明還有酒會呢,得養足精神呀。”
這一趟,倫敦的hs公司也派了個小團隊過,收購方會舉辦一個小小的歡迎酒會,而后倫敦公司只留下一個副總個談判官,外加她和吳以珊,留在京市待個月。
一覺睡醒之后飛機落地。
團隊一行十幾個人入住了國貿一家國際酒店。
正是晚上,大家舟車勞頓,也無意出去逛,都留在酒店里歇息。
到了二,一大早,方慈收到方念念的消息,她和楊姝美也已動身回京。
透過酒店落地窗,看到
外面熟悉卻陌生的景致,
方慈生一種荒謬的不真切感。
故鄉。
深深扎根在骨血中,
想忘也忘不掉。
逃離環境重新開始,都只是自欺欺人。
出席酒會要求著裝,男士們統一的西裝革履,吳以珊早早給自己買了件禮服,方慈沒花那個錢,翻出了好久以前宋家給她買的那條高定裙子。
翻行李箱時,一件壓箱底的灰色連帽衛衣掉了出。
在行李箱里壓了太久,都皺巴巴了。
這件衣服陪著她到處奔波了四年半。
偶爾,她會把這件衛衣家居服穿。
這是她獨創的某種療法,穿在身上,融為一,便不會再想念。
即便時隔四年半,她的身材好像也沒太大變,依然能夠正正好好穿進那件高定中。
臨近傍晚,一行人輛車,一起前往酒會所在的另一家酒店。
路上,吳以珊一直在夸她這件裙子漂亮。
白剛剛下過雨,地面潮濕,方慈提著裙擺,和同事們一起往酒店次頂層的行政酒廊去。
電梯光彩照人,吳以珊從里面看到方慈的模樣。
霧霾藍的緞面掛脖長裙,露出瘦削的肩,脖頸纖細,琥珀色瞳仁淡漠疏離,整個人輕盈而通透。
單單這么站著,也讓人覺得是剔透玲瓏的玉。
在倫敦期間,這張臉這身段,沒少被同事們夸過“東方美人”。
進到行政酒廊大廳,就看到那里站著幾個西裝革履的男男女女,看是收購方已經在等著了。
方慈視線掃過去,卻愣住了。
那有一張熟悉的臉陶寅駿學長。
怎么會這么巧
陶寅駿不是在聞氏集團任職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