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摸一摸她發頂,“我去洗澡”
話音落,剛剛轉過身,方慈卻從背后把他抱住了。
聞之宴身形一頓,低眼去看她交握在他腰腹間的手。
她還從沒這樣過。
他沒驚動她,
微屏了息感受這一刻,溫聲問,“怎么了寶貝”
她搖了搖頭,沒出聲。
方慈好想對他說謝謝你,謝謝你千萬次向我奔赴而來。
縱使她滿身刺,要利用他要傷他要掙脫他,自「云輕」店外,他將傘撐到她頭頂那一刻起,千千萬萬遍,他依舊吻她抱她。
潮濕的眼淚洇透襯衫,濕了他的脊背。
聞之宴回過身,本想看看她的臉給她擦眼淚,她卻執拗地往他懷里鉆,不肯抬頭。
他低笑了聲,托住她的臀將她抱起來。
方慈一雙長腿夾著他的腰腹,雙臂摟著他脖子,埋頭在他耳側,還在無聲地流眼淚。
聞之宴直接抱她去了浴室淋浴間,將她放下來。
她特別熟練地背過身,讓他幫忙拉拉鏈。
看著她光裸的脊背,聞之宴心里涌現不合時宜的心思。
他暫且按捺住了,有意讓她心情松快些,笑著,“怎么了到底跟我說說。”
方慈轉過身來,將長裙丟出淋浴間外,低眼去解他襯衫的扣子。
她眼尾鼻尖通通紅著,也不知是哭的還是羞的。
聞之宴任由她去解,又低聲問,“有人欺負你”
方慈搖頭。
襯衫扣子通通解開了,她又去拉拉鏈。
聞之宴還是沒有阻止,任她拿手去碰。
她大約是急于感受他,紅著眼小聲命令,“把我抱起來。”
他這才慢條斯理地將她抱起抵到瓷磚上,順手開了花灑,單掌墊在她背后,另一手扣著臀后摁著。
方慈圈著他肩頸,還要騰出手來捧著他的臉,細細看他被打濕的眉眼。
眼睫濕漉漉的變成一簇一簇,唇上也是一片瀲滟。
“現在怎么那么容易哭以前可是一滴眼淚都不掉的。”
這時候了,他還要笑她。
方慈也是后來才懂得,流淚不代表軟弱,只代表她變得直面自己的情感了。
以前一滴眼淚不掉,才是怪異的不健康的。
在淋浴間氤氳潮熱的霧氣中,她輕輕吻一吻他眼尾,“我愛你。”
聞之宴動作也輕輕,啞聲說,“乖。”
進入五月份,方慈終于忙完了手頭所有的項目,交了辭職信。
stday那一晚,事務所為她辦了場離職派對,老大sarah感謝了這段時間以來她認真勤懇的工作態度和超高的專業素養,吳以珊哭唧唧舍不得她,端著酒杯猛灌幾口,又說羨慕她辭職回國當闊太太,以后的人生一馬平川,只剩下吃喝玩樂。
同事們一個個都玩得很瘋。
大家聊天談笑時,都愛吐槽說英國人辦事效率低,各種急事被延誤被推遲都是司空見慣的,但方慈知道,這世界上無論哪個大城市,律所這類行業都是快節奏高強度,同事們大概也是趁著這個機會,發泄一下日常工作的壓力。
雖然都了解她私下性格含蓄,但這一晚再顧不得這些了,同事們強拉著她去舞池里跳了幾支舞,玩得精疲力竭,最后,她沒忘給每個人發了婚禮的邀請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