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不知道是頂他還是撒嬌,但甭管到底是哪種心思,聞之宴的回答都是一樣的,他輕笑了聲,逗弄人的語調,“有原則的寶貝。”
方慈略退后了一點,手摁著他的肩,“我知道去哪兒了,”頓一頓,補充,“蜜月。”
制定了大概的行程,私人飛機的起落飛行也已報備完畢,兩人終于在11月8號這天開啟了為期三周的蜜月旅行。
當地時間8號中午,灣流g700公務機在倫敦降落。
下了舷梯,當地車牌的勞斯萊斯已經等候多時,倫敦聞宅的管家爺爺立在打開的后車門旁,笑著,“歡迎少爺少夫人。”
上了車,勞斯萊斯卻是沒有駛往西倫敦,而是去向了cadenton。
蜜月的前半程,是方慈的私心,她要和聞之宴一起,再住一住她曾獨自住過的小公寓。
管家爺爺帶著兩個男傭把行李送進小公寓門內,臨走前,和站在門口的聞之宴交換了一個眼神
不必讓少夫人知道,但他們倆住在這地界兒,周圍肯定得派幾個保鏢盯著點,這地方不比在國內,綁架勒索也不是不可能。
晚上的caden更亂,街道氣味也不是很好,混雜著朦朧的霧氣從窗外漫進來,讓聞大少爺皺了皺鼻子。
方慈正在把管家爺爺送的重瓣芍藥插到花瓶里,看到他這模樣,想起他以前去滬市找她那次,也是不喜歡那小賓館的味道。
她靜了兩秒,問,“外面味道不好”
聞之宴坐在那吱嘎作響的單人床床沿,雙手向后懶懶撐著,看著她,輕一點頭。
“那,”她略踟躕,“要回肯辛頓住嗎”
聞之宴又輕一搖頭。
方慈心里情緒很復雜,她私心想和他體驗她以前留學時的生活,但即便說給他聽,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懂,他心思沒那么細膩,但若是不說,總好像有點點委屈。
情緒百轉千回,最后,她沒看他,直接下達了命令,“那你就老老實實住在這兒,不許嫌棄街道的氣味。”
說完,她將注意力轉回花瓶,卻聽聞之宴笑了出聲。
他沒個正形地說,“沒什么糟糕的氣味,整個caden都因為你,變得香噴噴。”
方慈沒搭理他。
聞之宴又說,“過來,給我聞聞。”
方慈沒好氣看他一眼,轉身徑直走出了臥室。
身后聞之宴誒了一聲,她充耳不聞。
她站在小吧臺前,盤算著是沖杯咖啡還是沖杯紅茶。
這間公寓早就被買了下來,早在他們抵達倫敦之前,管家爺爺就派人打點好了一切,里里外外整理了,新鮮蔬菜水果和飲品一應俱全。
心里想著,無意識地拿過咖啡杯,摩挲著杯壁。
這時候身后覆蓋上來聞之宴的體溫。
他從后面把她圈住,雙手撐在她身側,偏頭吻一吻她耳垂,低笑說,“生氣了”
方慈不吭聲。
他道,“你這點兒有點怪,把caden圈到你的領地里護著,對抗起我來了。”
“你胡說。”
“怎么胡說了”他抬手覆住她握著咖啡杯的那只手,指腹虎口摩挲著,“我又沒說不住,只是下意識覺得外面不好聞。”
“那你想沒想過,我為什么想和你住這里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你粗神經。”
“那你跟我說說,原因是什么”
他輕言慢哄。
“當然是因為,”說到這兒猛地頓了下,她有些克制不住,眼眶熱了,“我以前自己住這里,沒有你在身邊,其實很孤獨,所以我想”
話說到半截,又重新組織了語言,“不知道你能不能懂,我只是想讓你,重新進入我以前的這段生活。”
她的占有欲和被占有欲是齊齊發生的,想占有他,當然,也想自己的一切都被他占有,染上他的氣味他的痕跡。
她其實是個相當直接了當的人。
除非是害羞,否則很少扭捏。
靜了好一會兒,聞之宴放低了聲線,“我這不是來了嗎。以前我也沒缺席,寶貝,只是當時你不知道而已,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