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蜜月,怎么可能不喝酒。
他很干脆做了決定,還是用了東西。
逼仄的空間內,熱氣蒸騰。
淋浴的檔開到了最小,淙淙澆下來,他的手臂繞到她身后箍著她,掌心牢牢控著護著她后腦勺,跟這溫柔的舉動形成對比的是他的動作。
輕緩的淋浴溫水傾瀉而下,澆在她臉上,他背上。
聞之宴看到她的表情,心里一顫,猛地回過味兒來了她要把蜜月第一站選在這里的原因。
他抬手把淋浴關掉,在她耳邊低聲問,“以前,是不是在這里想過我”
方慈顫巍巍掀起眼睫,嗯了聲。
她眼里還有一片朦朧的水霧,整個人都濕漉漉的在他臂彎里,又乖又可憐。
慢半拍,她點點頭,表情簡直成了小委屈,嘴巴一癟,帶著哭腔,“但是你跟我撂狠話,你說,你再跟我做一次就是狗。”
聞之宴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把臉湊過去,“你打我吧,我不該那么說。”
方慈當真伸手在他臉頰輕輕拍了一下。
“說真的,那話沒什么殺傷力吧,”聞之宴輕笑了聲,慢悠悠地,“你不早就說我是狗么。”
“能一樣么,我說的和你發毒誓說的。”
聞之宴輕輕吻一吻她濕噠噠的眼尾,“我是什么都行。”
“你是狗。”
“嗯,”他漫不經心,意有所指,“小狗”
那一遍一遍緩慢碾磨過的,是大物。
方慈咬了唇不回答。
正門處上方橫過白底黑字的招牌,cadenarket。
黃磚房浸透了歲月的痕跡,斑駁復古,處處可見夸張艷麗的涂鴉,街道人頭攢動,來往著各色人種。
街邊店鋪林立,櫥窗里五彩斑斕玩具、首飾、餐具茶杯、唱片店、朋克風服裝店,甚至有來自義烏批發市場的各類小玩意兒小擺件。
買了兩杯奶茶,手牽手邊喝邊逛。
很多其實都是不值錢甚至不知道來歷的東西,但逛起來其樂無窮。
方慈喜歡漂亮的餐具,在攤位邊看了好久,選出來兩個霧藍色的咖啡杯,那顏色很妙,有著小時候在南方見過的下雨前后的朦朧質感。
臨近傍晚,兩人在里面一家小有名氣的中餐館用餐。
海南雞飯和叉燒飯都非常美味,方慈的南方胃得到了滿足。
聞之宴坐在她對面,拿筷子給她剔掉肥肉,夾起來喂到她嘴邊。
方慈張唇包住,美味在口腔內爆開,她眼睛彎彎。
她的喜悅,如有形之物,也在他的心臟內蔓延開來。
夜幕降臨,不期然落了雨。
方慈正想著哪里能買雨傘時,一轉頭,卻
見聞之宴手里已經多了把大黑傘,砰地一聲將傘布撐起,舉到她頭頂。
“哪兒來的傘”
聞之宴略一停頓,淡淡地說,“保鏢帶的。”
方慈更吃驚,“一直跟著我們”
他淡笑了聲,“嗯,這兒不安全。”
入了夜更是如此。
雖然同在京市的圈子,但方慈總隱隱覺得,其實聞之宴一直在遷就她的生活方式。
畢竟,聞家跟其他人家都不在一個層面。
也許,偶爾她也應該沉到他以前習慣的日常生活里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