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
五分鐘也算久
雖然他們反應及時,把污染物擋在了厚重的門外。可誰曾想到,栽倒在宴會廳內的尸體還能被污染。
新芽長出的枝條還很脆嫩,只能緊緊纏繞活人。等枝條從人體攫取足夠的養分就會立刻充盈起來。
在宴會廳這個封閉環境,一根虬枝就能串起所有人。
聯邦特情組就算五分鐘后到達晴海山莊,也不可能立即到達待營救的宴會廳。
“五分鐘,特情小組一定會到達你們身邊。”聯邦接線員給予保證,同時她詢問“我需要知道向梔小姐此時的情況。”
特情小組是聯邦的精銳,只處理緊急或重大的事件。聯邦肯將救援小組換作特情小組,全是他們沾了向梔的光。
宴會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向梔,于是他們本就驚恐的表情在這一瞬間沖破人類極限向梔手里拿著不知從哪里搞來的樂團指揮棒,站在字面意義上的植物人側邊,正用指揮棒的一端戳植物人的眼睛。
“她她她她她她”致辭人好不容易找回的聲帶再次離家出走,雙唇上下翕動,空白混沌的大腦能發出一串相同的字節實屬了不起。
聯邦接線員預感了什么,聲音一沉“向梔小姐還活著嗎”
“活著她還活著”
有人看不下去,拽起致辭人的左手,嘴唇幾乎貼在他人的手腕上,通過手腕佩戴的光腦回答接線員的問詢。
“向梔小姐受傷了”聯邦接線員聲音揪緊。
“沒有,她沒有她”回答的男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視野里,向梔用指揮棒戳完植物人眼珠,又去戳長出新芽的毛孔,將一個新冒出的新芽戳碎。
眾人眼睜睜看到,新芽爆開,爛泥一樣的血肉和一些芽的分生組織從撐大的毛孔里噴射出來。而始作俑者猛地收回指揮棒,露出了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就好像某種認知被顛覆了一樣。
好在植物人枝條的生長方向是向前,而向梔站在側邊。枝條沒能拐彎,新芽被戳爆,只能更用力地汲取枝條纏絞的活人的血肉,等待著成熟后的絞殺時刻。
在宴會廳到處躲避的眾人發現了這一點,紛紛偏離枝條的生長方向,往植物人的身后側藏匿身形。
“讓向梔小姐說話”聯邦接線員聲音沉沉,“我要知道向梔小姐此時的所有情況”
“我在。”
向梔反應了過來,她回到之前待的角落。
眾人終于松了口氣,他們怕極了聯邦會因聽不到向梔的聲音,而將派出去的特情小組改回原定的救援小組。
聯邦接線員揪緊的音色一絲松動,像是也跟著松了口氣“向梔小姐,在特情小組到達之前,請務必保證自己的安全,特情小組會竭盡全力趕至你的身邊。”
特情小組只需要五分鐘就能從相距晴海山莊的80公里外到達,這五分鐘是漫長而兇險的五分鐘,宴會廳的人沒有對抗武器更沒有天賦,可他們面對的是比持槍歹徒還危險的存在污染物。
真的能熬過這五分鐘嗎宴會廳眾人面色灰白,他們都知道答案,難。
枝條纏絞的活人不再掙扎,不知是死于窒息、循環停止、脊柱脫位還是身體被抽干,亦或者都有。
只是一人的養分就讓植物人身上瘋狂長出更多的新芽,這些新芽會在短時間內快速生長成新的枝條,觸手一樣尋找新的營養物。
等枝條越來越多,數量會彌補枝條無法調轉方向的缺陷,它們會把藏在側邊、身后的人全都拎出來。
又有一個人被枝條纏住,枝條越來越多了。
“撐不住,根本撐不住五分鐘。”
昔日鏡頭下光鮮亮麗的企業家狼狽地坐在地上,眼淚與鼻涕混合在口齒間。
單是宴會廳的植物人就足夠殺死所有人,而宴會廳外還有已經成熟的污染物,有力的虬枝將宴會門拍打得砰砰作響,厚重的大門鼓起一個個巨大的包。
“有別的門嗎宴會廳應該有緊急出口才對”
有人忽然想起了這點,揪住一個晴海山莊的人,“緊急出口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