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梔又回到了電梯,宗嘉的房間就在一樓,他不需要通過搭乘電梯的方式去到房間。
電梯的上升,很快到達二層。
適應生領著住在209號房間的沈然離開電梯,走出電梯口的沈然停腳,回頭。
電梯門緩緩關閉,向梔的目光與沈然相對。但很快地,廳門與轎門關閉,電梯吱呀吱呀上升。
布魯酒店五樓。
501號房間是距離電梯最近的房間,侍應生殷勤地為向梔刷開房門。從電梯的壁板來看,侍應生的腦袋也是一顆溢著粘液的嫩芽,包括在光線下,它的影子也是如植物般的奇形怪狀。
“如果有任何需要,可以撥打前臺。”侍應生說,“祝您入住愉快。”
向梔道“謝謝。”
侍應生“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它在離開前再次提醒“501是單人間,布魯酒店不允許多人入住哦。”
“放心。”向梔向侍應生保證道,“我就自己住,一定不會與多人同住的。”
侍應生終于放下心來,看得出來,如果單人間入住了多位客人,它是會被扣工資的。
侍應生走后,向梔關上門。她抬眸看房間內部,陳設非常講究,床尾用一塊絲織床旗裝飾。乍看上去,明亮規整。
向梔僅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她不是來住宿的,因此對酒店房間的裝潢與擺設不感興趣。
她的目的是污染源079母體,但她不打算一寸寸搜尋污染源079母體。向梔很清楚,污染源079母體會主動找她,原因很簡單,因為污染源079可以交流。污染源079母體必然是從交流中獲知了她對污染源079的解剖,否則會議室那么多人,污染源079母體唯獨對著她翹起附肢。
既然是報復,污染源079母體一定會主動出現在她面前的,她不需要浪費精力在尋找上。抵抗精神波動的興奮劑有時效期,為什么不在有效時間內做更多的事
“試劑、槍還有耳麥。”向梔低頭檢查裝備,“看來耳麥確實無法使用。”
她早早地就戴好了耳麥,在布魯酒店外她與沈然和宗嘉還能通過耳麥交流,自從進入布魯酒店后,耳麥就陷入寂靜。
他們的房間被分開,又被侍應生催促,加之對于污染區的陌生,所以只能隨機應變。這也是沈然猜到她的想法,卻說無法配合的原因。不過這對于向梔來說并不是壞事,她本來也不是要研究污染源079母體,而410號房間內的保險箱里到底有什么,她一個人看過就行,如果是什么又會讓聯邦多心的東西,她還能順手解決,主打一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裝備檢查結束,向梔拉開房間門,她很自然地走進電梯,摁亮“4”的樓層按鍵。
她有一個在酒店亂躥的借口尋找遺失的光腦,就算碰到酒店經理,她也能夠有說辭。
下一秒,按鍵熄滅。
向梔試著摁了
下其他樓層,她發現其他樓層的樓層按鍵沒有問題,唯獨四層的按鍵無法點亮。
吱呀一聲。
電梯的監控朝向她。
向梔不動聲色地看一眼壁板,在壁板的反光里,監控是一個紅血絲纏繞的眼球。眼球一動不動地對準她,就在眼球的注視當中,向梔在電梯的下一次停靠中離開。
這是三層,向梔曾在后方指揮中目睹安保員宋棠從安全通道穿行。她很快找到安全通道,走樓梯從三層上到四層。
電梯不到四層,可能是整層樓不對外開放,但安全通道絕不會關閉。
四層裝置著更多的監控攝像,被眼球注視的感覺并不太妙,向梔把防風塵的口罩戴上,才進入從安全通道進入四層。
她還記得一些從會議室畫面里看到的監控點位,這個世界的監控也被制造成武器,探測到可疑人員時會直接消滅,安保員宋棠在探索布魯酒店時有刻意避開監控的動作。
于是向梔模仿安保員宋棠的行徑路線,一路來到410號房間外。
站在410號房門外,向梔低頭看腳下。在她的腳下積著厚厚的一層灰,鞋印輕松地復刻在灰塵之上,她依稀還能看到疑是安保員宋棠的腳印,腳印有腳尖朝內也有腳尖向外的,證明安保員宋棠進入410號房間,在與后方指揮斷開聯系后離開了410號房間。
同樣的,腳下的這些灰塵證明布魯酒店四層空置許久,并且鮮少有人到來。看來布魯酒店的清潔人員只負責除四層之外的其他樓層的打掃,所以在污染區出現后,身份為清潔人員的精神污染物依然忽略四層,因為四層的清掃并不在它們的工作范圍內。
向梔心中有了個猜想,克萊因很早就包下了布魯酒店的四層,將保險箱放置其中。為免布魯酒店引起聯邦注意,所以其他樓層照常住客。而某一天,或許就是不久前的某一天,有一支隊伍來到布魯酒店,將布魯酒店在內所有人殺死,將門窗換為克萊因的密碼射線鎖,再放入污染源079母體,隨后功成離去。
向梔看著410號的房門鎖,上面的干擾器并沒有被摘下,她輕松地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