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淮敘嗯一聲“我知道。”
“我”蘇恩幼忽而難以啟齒“大學時年少輕狂,也做過許多自己都覺得羞恥難堪的事。您也知道。”
譬如那場雪夜,離經叛道的張揚歲月里和朋友轟趴整夜,喝得爛醉,卻在出門后碰到男友的長輩。
一面極致理智溫潤,一面極度青澀幼稚。
她也忘了是那場夜的雪太冷,還是他的眼神盯著太過炙燙并不是男女之間什么充斥感覺的炙燙,單純小輩做錯了事在長輩面前,那種令人無地自容滅頂之災的羞愧感。
她那時對段淮敘還沒什么大印象,滿心都是好好男友,可三年后分手,她又和他坐上同一張相親桌。
和前男友的小叔叔,這怎么想都未免有些荒誕。
說起這個問題,段淮敘才終于有點神色,像是跟著去回憶。
他淡聲回“成年人有點自己過去的經歷,好像也正常。”
她問“比如,和你侄子一起喝酒的那種經歷嗎你當時,對我態度可不算好。”
他的態度,與其說是客氣。
不如說是置之不理。
蘇恩幼在校園是風靡一時的女神,人氣王一樣的存在,容貌夠嬌,身段夠軟,她出行在外不管是上課還是逛街,遇到男生就沒有對她態度太差勁的。
她自以為比較有魅力,在他這樣的男人面前,化為灰燼。
段淮敘當時同她男友安嘉熙說完回家會上家法時,蘇恩幼其實還適當著幫忙說了幾句話。男人同幾位她不認識的長輩在一起,一行西裝革履的人要進包間,她趁著迷蒙的醉意沖過去拉住了他的衣袖。
段淮敘回頭,冷淡視線靜靜看她。
那一刻,蘇恩幼也說不清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也并不是陌生,更不是完全不近人情對她這樣行為浪蕩的女大學生的輕視。
那是一種很特別的,她迄今為止回想也說不清的,令人有點回味的。
她只有一種想法,他應該不會怎么為難她。
小姑娘輕言軟語的,還是替男友求情了。軟聲求他回去了讓嘉熙的三叔不要打他太狠。
也是醉意當下,混沌行為。
沒人記得后面發生的,段淮敘有沒有回應她,那天晚上之后的事,無人復盤過。可于蘇恩幼而言,她就記得她頭一次跟著男友喊他的時候,他應也沒有應。
如同偏見。
“嘉熙帶著你喝酒,一群人里,他一個男生沒有沾酒,唯獨你一個女孩子醉了。我是生他這個氣,并不是對你的。”時隔三年的事情在此時有了解釋。
蘇恩幼還是現在才知道,原來人家那么有紳士風范,竟壓根不是因為她。
蘇恩幼又問“那你當時對我,是什么想法”
與其說是想法,倒不如說看法。
那件事在她心中一直是個坎,老想著要找段淮敘解釋。
段淮敘“你很漂亮,也是看著就很聰明的女孩。”
蘇恩幼眉微挑起“就這些”
段淮敘看著她那張臉,片刻,他彎了彎唇,沒講話。
但他沒有說的是。
很漂亮,而且,也很想讓人占有。想帶回去藏起來,讓誰也看不到她那副媚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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