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地問了起來,或是關心,或是好奇,或是探聽她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多銀子和鋪面。
褚瑤不想把這件事情剖出來給她們當茶余飯后的談資,冷淡回應“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想說。”
有那不看褚瑤臉色地還想刨根問底的“哎呀說說嘛,我們這都是關心你”
自然也有看出褚瑤不情愿的,幫著說和“阿瑤不愿意說,咱們便不問了,時移事去,咱們聊些開心的事情吧。”
說這話的是褚瑤舅母家的二表嫂蘇氏,她面容秀麗溫和,瞧著便是個善解人意的,褚瑤沖她笑了笑,表示謝意。
關于這位表嫂,褚瑤也只寥寥見過兩次,一次是表嫂成親,一次是自己成親,但這位表嫂的事情,褚瑤倒是挺母親說過不少。
表嫂的父親是一位飽讀詩書的秀才,很是受人尊敬,表嫂自幼受父親熏陶,出落成鄉里鄉外有名的才貌俱佳的女子。
而褚瑤的舅舅家,雖然心術不算正,前幾年卻是通過各種門道賺了不少錢,是村里的富戶。舅舅家相中了表嫂,娶進門來做了二兒媳,可惜二表哥是個懶散嬌慣的,夫妻倆的脾性習慣都不對付,日子過得磕磕絆絆的。
有表嫂出頭,秋荷也敢幫著褚瑤說話了“是啊,這又不是什么開心的事情,各位姐姐就不要揭阿瑤表姐的傷疤了。”
那幾人這才訕訕停了口,轉而去聊各家的家長里短了。
不知何時,門口乍然響起了齊刷刷的恭維聲,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江衙內來了”
“江衙內遠臨,真是蓬蓽生輝啊”
“江衙內果真一表人才,有乃父之風”
在嘈雜的聲音中,褚瑤聽到了“江衙內”三個字,不止她聽到了,身旁嘰嘰喳喳聊天的聲音也霎時止住,往門口看了去。
果真是江清辭。
他怎么會來這里
身旁有人問秋荷“這位江衙內莫不是咱綏州通判的兒子”
秋荷帶著幾分驕傲點了點頭“江衙內與我哥曾是同窗,我先前聽我哥說要請他過來吃酒的,沒想到竟真的請來了”
正說著,卻見那位俊美高雅風度翩翩的衙內,目光朝她們這邊望了過來,不知是落在了誰的身上,笑融融地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與熟人打招呼。
這可羞煞了一眾娘子們,待他目光移開后,女人們竊竊私語,猜測對方剛剛究竟是在看誰。
略為年長的一位表姐笑道“還能看誰咱們幾個都梳著婦人的發髻,唯獨秋荷還是個未出閣的小娘子,人家看的當然是秋荷了。”
其他人哄得笑開了,秋荷一張俏生生的小圓臉飛來兩片紅霞,羞得直跺腳“哎呀你們就會打趣我。”
褚瑤笑著沒說什么,她也不知道方才江清辭看的是誰,好像是看的她,又或許不是,所以方才她也未做回應,免得自作多情,叫人看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