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辭一時語噎,怔怔地看著她。
“心悅二字,今晚我只當沒有從你口中聽到過,”她將銀票還給他,“不早了,衙內請回吧。”
一旁的秋荷人已經看傻了。
江清辭面露難堪,他原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她若知曉自己的心意定然歡喜答應,怎么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難免傷了自尊,面子上一時掛不住,匆忙告別“今日是我言辭無度,冒犯了。”
離開的身影中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褚瑤站在原地出神幾息,心頭如卸重擔今日言盡于此,日后想必他也不會再來找自己了。
只是忽然瞥見另有一個高大的身影追隨而去,褚瑤立即想到什么,忙也出門追了過去。
“大哥留步”她喚住那個身影,對方聞聲回頭看她,褚瑤瞧見了他手里碗口粗的棍子,一時有些后怕,虧得她追出來了,“他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可不能打斷他的腿”
“可主子說了,膽敢靠近你的男人,都要打斷腿,”那暗衛說,“我瞧見他抱你了”
這暗衛簡直一根筋兒,先前將那男人的腿打斷便打斷了,是那人罪有應得,可江清辭是綏州通判的兒子,日后要入仕途的讀書人,若是被打斷了腿,怕是前途盡毀。
“他沒有抱我,只是好心借錢給我,推辭之間有些拉扯,叫你誤會了”
暗衛顛了顛手中的棍子,實話說道“其實我今日不會打斷他的腿,我知道他是江通判的兒子,所以不敢自作主張,我已經去信給主子,詢問主子的意見了”
“你寫信了”褚瑤驚訝道。
“寫了。”
“寫了什么”
暗衛憨厚地撓撓頭,回想信紙上干巴巴的內容,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吐了出來“寫了先前江清辭陪你報官,江清辭送你回家,江清辭幫你搬家,江清辭給你打傘,你給江清辭挑禮物,還有你熬夜給江清辭做衣裳,而后問主子,這人的腿要不要打折”
褚瑤頓時頭疼不已“你這樣寫,會讓你主子誤會的。我已經拒絕了他,他以后不會再來找我了。”
“這么說他確實喜歡你”
“無知少年一時沖動罷了,不能當真”褚瑤問他,“你那信是哪日發出去的現在再寫一封信解釋可還來得及我鋪子里有紙筆,你現在便過去寫信給你家主子解釋清楚”
暗衛神情糾結“你這般關心他,莫非你也喜歡他”
“我怎會喜歡他你這么大個男人怎的婆婆媽媽的”褚瑤見他站著不動,像一堵墻似的牢牢扎在原地,情急之下道,“你若不寫,我便來親自寫,屆時咱們說辭不一樣,就看你家主子信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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