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男人一旦起了情欲,往日的清冷與涵養便全不見了。
想著如今有求于他,褚瑤硬是把“下流”那兩個字咽了下去“豈不是要得寸進尺”
幸好他沒有真的下流到繼續追問“得寸進尺”是什么,見她如此抵觸便也沒有強求,只是折中提了個要求“那讓孤抱一會兒吧。”
他很是會拿捏人性,當他提出一個過分的要求后,再提出一個不那么過分的要求時,對方顯然更容易接受第二個要求。
尤其是在對方有求于自己的時候。
比起親吻來,擁抱確實更容易接受一些。
她本就坐在他的懷里,稍一側身,整個身子便都歪了進去。
“這樣可以嗎”這話頗有幾分不情愿的意味,這是和離后,她第一次與他這般親近,羞赧之余,難免有幾分尷尬和不適。
只是她硬邦邦地依偎在他懷中,顯然讓他不滿意。
“手,摟著孤。”他提醒。
過分
于是褚瑤便環
住了他的腰。
“不是腰,”他說,“是孤的脖子。”
太過分
褚瑤氣呼呼地勾住了他的脖子,那張紅得滴血的臉不可避免的仰起幾分,瞧見他凸起的喉結,和流暢利落的下頜。
他終于滿意了,單手攬住她,將微微冒出青茬的下巴擱在她堆起的云髻上
瑞獸熏爐里的沉香裊裊散發著令人安寧的香氣,裴湛甚至看起了書。
褚瑤在他的懷中十分難挨這時光,心中估算著抱了好一會兒了,正欲開口問他還要抱多久時,聽到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
是奶娘領著鳴哥兒過來了,說是鳴哥兒想娘親了。
褚瑤正想找個理由離開,聞言欣喜地動了動“殿下,我去看看鳴哥兒。”
他的手臂依舊圈著她的身子,沒有要放開的意思,卻是提高了些聲音對外道“帶鳴哥兒進來。”
房門很快被打開,奶年牽著鳴哥兒的小手,幫著他一起邁過門檻。抬眼不經意瞧見里面的光景,將鳴哥兒送進來之后便趕緊退出去并關上了門非禮勿視。
鳴哥兒一看到娘親,便舉著小手跌跌撞撞朝她走來。
“娘親,娘親”他喊著喊著,忽然定定地站了一會兒,看到自己的娘親被爹爹抱著,忽的癟嘴便要哭。
他撲過來去推裴湛,試圖將攬著娘親的那只胳膊移開“我的,我的”這是他的娘親,爹爹怎么能抱著他的娘親呢
褚瑤瞧見兒子都哭了,便顧不得裴湛愿不愿意,忙從他懷里掙了出來,彎腰將兒子抱到懷中哄“鳴哥兒不哭,娘親是你的,是你的”
小人兒緊緊摟著褚瑤的脖子,在她懷里哭得一抽一抽的。
而裴湛懷中空空如也,軟香溫玉的感覺一下子消失了干凈。
他抬眸去看那個霸占著褚瑤的小人兒,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原來他最大的情敵,不是江清辭,也不是陸少淮,是眼前這個小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