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只在你這里放一個晚上,明早兒天不亮就弄走,日后不管何人問起,只咬死了說沒見過她,不會有什么事的。”
“那好吧”那婦人顯然有些惶恐,但人已經送到了,也只能硬著頭皮接下了。
“把人看緊了,晚上之前找人給她洗漱干凈,等貴客來了,將人引到房里便是了,”那人想了想,又囑咐道,“記住,不能讓任何人帶走她,就算是貴客也不行”
“我知道了”那婦人喃喃道,“祖宗哎,早知道便不接這燙手山芋了”
褚瑤從他們的對話中大抵知道了自己現在身處一座花樓,他們似乎不會傷及她的性命,但是他們口中的“貴客”是誰是那位“貴客”命人將她綁來的么
應該不是。
因為那男人說,就算是“貴客”也不能帶走她。
所以到底是誰費這么大的力氣把她綁來
是要用她來討好那位貴客么
他們談完之后,那男人便先一步離開了。
那婦人坐在床邊將她有看了一會兒,甚至伸手拍了拍她的臉,大抵是想試探試探她有沒有醒來,隨即叫人進來燃了一種叫“忘憂”的熏香便離開了。
褚瑤沒聽過這種香,但也能料想到是一種叫人聞著便昏沉的迷香。
褚那婦人安排了兩個人守著門口,二人在外面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外面偶爾傳來女子的聲音,但不多,想必都在歇息。
褚瑤被反手綁著,對方打了死結,她掙掙不開,可又不想坐以待斃,便只能耐著性子一點一點地試圖松動身上的繩子。她不敢動作太大,怕被外面的人聽到,直至手腕腳腕被粗糲的繩索磨破了皮肉,身上也出了一層汗,她終于掙脫了手中的繩索,隨即坐起身來眼上的黑布扯下來,吐掉嘴里的布,再將腳上的繩子拆掉
環視四周,屋內一張圓形的如意桌上,熏爐里冒出絲絲縷縷的煙霧。這些煙霧叫她身上軟綿無力,她脫身下床的第一件事,便是撐著身子走到桌前,摁滅了這熏香。
小心翼翼挪著步子來到窗邊,一點一點推開窗戶,往下瞧了一眼是二樓,不算高,跳下去應該也不會受傷。
她搬來桌內唯一一張矮凳,踩著攀上了窗戶,一咬牙便跳了下去。
腳腕登時傳來一陣劇痛,想來是崴到了,她硬是一聲不吭,拖著步子一步一挪往后院門口走去
眼看那木門就在眼前,只差兩步便能到達,可這里的人還是發現了她,將她帶回了樓上。
看守她的那兩個人挨了那婦人的兩個耳光,那婦人一臉被吵醒后的煩躁,用染著鳳仙花汁的長指甲挑起褚瑤的臉,不悅道“你以為你能跑得了”
事已至此,褚瑤也別無他法,只得搬出了裴湛,小聲與她說“我是東宮的人,你最好放了我,否則太子殿下遲早查到你這里來”
對方聽到這話,顯然嚇住了。
她猜想這位小娘子不是尋常人家的姑娘,萬沒想到竟是東宮太子的人。
“你、你真的”
褚瑤進一步勸說道“我知道綁我的人不是你,你若現在放了我,我保證不會追究你”
“你若真的是東宮的人,”那婦人目光流轉,在心中計較了好一會兒利害得失,終于下了決定,“那我更不能放你走了”
褚瑤急了“你就不怕”
“反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那婦人言語中充滿了后悔,但事已至此已經沒了回頭路,“我若放走了你,今日我便小命不保。若不放你,我興許還能有活路。你莫要怪我,我也只是旁人的棋子罷了”
那婦人倒也沒再繼續為難她,只是叫人多加了些熏香,中午還叫人端來飯菜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