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淮正要否認,可想到那封信,又覺得古怪“我也不知道,我今日下午收到一封信,要我獨身來這里,落款是你的名字”
他幸而將那信也帶了出來,從袖袋中拿出來給她看。
褚瑤看了那信一眼,上面確實寫的是邀請他獨身來暖香樓。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褚瑤與他對望,兩人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迷惑不解。
“你能帶我走嗎”她問他。
“我方才想帶你出去的,可外面的人不許。”陸少淮愧疚道,“是我思慮不周,信上讓我獨身前來,我便真的傻到只帶了一個小廝便來了”
“你莫要自責,能將我從洪杉他們眼皮子底下帶走,說明對方勢力定然不弱。他們主動邀請你來,又不讓你帶我走,不曉得他們后面還想做什么。”褚瑤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好在他們一時半刻也不會傷及我的性命,你出去之后想辦法通知太子殿下,或許他有辦法救我”
陸少淮聽到提及裴湛,心頭難免五味雜陳。
說到底還是他太無能,倘若今晚來這里的人是裴湛,想必早就有辦法將人帶走了吧。
雅間內,暖香樓的行首彈了兩首曲子,跳了一支舞后便乏了,軟著身子鉆進那模樣俊俏的郎君懷里與他喝酒說笑。
“夜深了,奴伺候郎君歇息吧。”行首嫵媚,蔻丹勾住俊俏郎君的衣襟,系帶在她柔軟的指頭打著旋兒,曖昧之意不言而喻。
裴易自是不會拒絕,勾著美人的香肩與她低聲耳語“去沐浴,等著我。”
行首被他咬了一口耳垂,嬌笑著躲開,隨即便回房間準備了。
裴易叫來下屬,問他“那邊成事了沒”
那下屬道“沒有,褚娘子已經醒了,兩人在屋里聊天。”
裴易聽著都笑了“還有心情聊天”
下屬問到“主子,那接下來怎么辦”
裴易笑過之后,不免煩躁起來原想著今日只要陸少淮碰了太子的女人,日后就能逼著他倒戈。
可沒想到這位陸一郎是個坐懷不亂的,給他準備好了活色生香地美人,他愣是沒有見色起意。
倒真是小瞧了他。
“尋個由頭先把陸少淮打發走,我可沒功夫陪他耗一晚上。”
“那褚娘子呢”
“先弄暈了換個地方藏起來,”今日只得暫時作罷,只是此事一擊不成,恐怕會有后患,這女人是殺了還是留著,他一時也沒想好,只得暫時同屬下交代,“你同陸少淮說,今日之事若是走漏半點風聲,下次他見到的可不一定是活人了”
裴湛去洛陽謁陵寢,行程原定了七日,可中途他忽覺心中十分不暢快,似有什么堵在了心頭,叫他莫名不安。
這種感覺很不好,但又說不出緣由來,于是在拜謁之后,先眾人一步返程,提前一日回到京中。
他還沒忘將那盒專門命人去洛陽小鎮上采買的上好的紅寶石帶上,當時離開時同她說過要帶一些回來給她做首飾。
才至東宮,門口的侍衛一臉土色,跪下向他請罪“太子殿下,褚娘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