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衙內,江衙內”輕柔婉轉的聲音喚回了江清辭的深思,惠仁公主見他遲遲不往下說,目光定定瞧著她的身后,便順著他的視線回頭望了過去。
后面沒什么呀只有褚娘子罷了。
褚瑤后知后覺想起自己脖子上的印記,倏地臉上一紅,趕忙轉回去,這便起身離開了。
江清辭雖是潔身自好之人,可對于男女之事,他也略知一二。同窗好友之中有一位風流才子,時常流連于花樓之中,脖子上偶有紅痕,道是姑娘用唇吸吮而來。
所以褚瑤脖子上的紅痕,是
一只白嫩纖細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的說話了”
“抱歉,公主,我接著與你說”他定了定心神,又與她剖析起來,并幫她捋出了幾條思路。
惠仁公主很是高興“多謝你,江衙內,你既是褚娘子的朋友,日后便也是我的朋友了。”
“多謝公主抬舉。”他拱手道,“公主沒有別的事情,在下便先告辭了。”
“好吧,”惠仁笑嘻嘻與他告別,“那明天早上見。”
江清辭繞過屏風,自西門走出。
從學堂到山莊大門,這一路上每隔一程便有一個護衛,名義上時防止他們這些外來的學生在山莊里走失,實際上是為了保護莊子內的女眷清譽,不讓他們這些學生有接近女眷的機會。
昨日他誤打誤撞,被孫夫子指到屏風東側,與公主和郡主她們坐在一側,理應更加謹言慎行,但是他沒忍住與褚瑤多說了幾句話,幾天早上身邊便又多了一張書案,宮中的四皇子竟也過來讀書了。
想必是太子殿下特意安排進來的,其中意圖,自然不言而喻。
今日褚瑤脖子上的印記,就是太子殿下在提醒他不要生覬覦之心。
關于褚瑤與太子殿下的關系,他也是在母親派人大鬧褚瑤鋪子后才得知的。
那時他被母親鎖在房中,被父親放出來時,才得知母親捅了大簍子。
母親安排管家帶人去褚瑤的甜水鋪子前鬧事,他們卻被一個魁梧的壯漢打了回來,母親大為惱怒,待父親從衙門回來后,便將此事告知父親,希望父親安排衙門的人去給褚瑤一個教訓。
誰知父親得知她要教訓的人是褚瑤時,竟變了臉色,說那褚瑤不是普通的婦人,責備母親不該魯莽行事。
母親那時還不解,以為褚瑤身后至多有個陸家,區區一個員外府,難道還得罪不起
父親那時并未多說,只是嚴明誰都不許再招惹褚瑤,也不許他再去見褚瑤。
后來他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去甜水鋪子找她,卻得知她去京城了。
在此之后,父親突然被調職去儋州做知州,雖比通判之職高上半階,但官路卻是不同,原本父親有望擢升去京城的,卻沒料到去了儋州那種不甚富裕的地方,在那里很難做出功績,自然日后的擢升也遙遙無期。
父親為此郁卒了許久,多方打聽后得
知是太子殿下暗中屬意,思前想后,想來與母親那件事情脫不了干系。
在一次醉酒后,父親失言與他說了一樁秘密之事,說當今的太子殿下曾潛伏在綏州三年,用的便是陸員外府二郎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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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褚瑤所嫁之人并非是真正的陸二郎,她嫁的是當時的晉南王世子,當今的太子殿下裴湛。
他也終于恍然大悟,想通了一個一直困擾他的疑團,便是他同褚瑤表明心意那日,他信誓旦旦地說即便是讓她為妾,也一定會對她好。
可她卻說,她與前夫和離的緣由,便是不想給前夫做妾,又憑什么給他做妾
是啊,她連給太子做妾都不愿意,又怎么可能答應給她做妾呢
褚瑤匆匆回了房內,對鏡照了照脖子,果然今天早上敷的桃花粉脫落了許多,露出兩個明晃晃的紅印來,氣得她罵了一句“狗殿下,害我丟臉”
復又拿了棉撲,蘸著細粉又往脖子上狠撲了一通。
下午趁鳴哥兒午睡時,褚瑤將自己關在書房里寫策論,這房中的藏書都是裴湛特意從東宮的書房搬來的,可供她查閱的書籍很多。
她正翻看著,阿圓敲門進來,說惠仁公主、安康郡主與陸小娘子過來了。
她們各抱著幾本書,說是要與她一起寫今日的課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