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瑤,我走了。”
長道的風吹起他的鬢發,輕盈的陽光自上方傾瀉下來,在他身上渡上一層縹緲的金色,他對她笑了一下,好像他還是綏州那個笑如春風,不染俗塵的溫潤的郎君
腹痛再一次襲來,他對侍衛們說了什么,馬車便繼續往前行駛,直至東宮門口。
一只大手揭開車前的簾幕,躬身進入馬車,將她抱起“阿瑤,你還好嗎”
褚瑤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這張讓她厭惡、恐懼、擔驚受怕了那么久的一張臉,如今又出現在另一個人身上。
他沒有死
他沒有死
眼淚簌簌而下,她抱住他,在他的肩上狠狠地咬了下去“你混蛋你為什么這么久才回來你為什么當初不聽我的,非要去梧州你知道我這段時間過得有多痛苦,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他抱緊了她,往內殿走去“對不起,阿瑤,是我的錯,是我讓你受苦了”
柳華他們早已等在寢殿中,因著事發突然,宮中沒有穩婆,只有一位有過接生經驗的嬤嬤,和一直給皇后侍疾的沈方妤。
沈方妤雖也專攻婦疾,但接生這種事情卻是沒有做過。
雖然已經差人去宮外請穩婆了,但經柳華與沈方妤診斷,褚瑤腹痛密集,一陣強過一陣,怕是等不及穩婆過來了。
沈方妤只好與嬤嬤兩人硬著頭皮為褚瑤接生,孩子倒是有驚無險地生下來了,是個女孩,褚瑤也并無大礙,但是孩子小貓兒一般的大小,哭聲如絲,氣息微弱,沈方妤立即送到隔壁的房間,太醫們都在那里,瞧見這么小的孩子,面中都露出了難色,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里都明白,這孩子怕是不能長久。
裴湛走進寢殿,褚瑤剛經歷完生產,這會兒元氣大傷,仰面躺在床上,面色安然,只是默默地落淚,大抵也知道孩子的情況不太好。
他走過來,坐在她的身邊,她卻別過頭去,不愿意看他。
“阿瑤”他握住她置于錦被上的手,卻也被她抽離了去,“對不起,是我回來的太晚了。”
“你現在道歉,又有什么用”她側著臉,怔怔地看著內側的帷帳,“孩子如何了”
“太醫們正在仔細看顧”
“她會活下來嗎”
“會的,太醫們一定有辦法”
“是個女兒呢,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女兒么”眼淚止不住地落下,她自責不已,“可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阿瑤,我們都還年輕”
呵
“孩子若是有什么事,我不原諒你,我永遠也不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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