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了,我們走吧。”
他從奶娘手中接過晚晚,單手抱著,另一只大手牽著她,褚瑤則是牽著鳴哥兒,與他一起走出了公主府。
同年七月,褚瑤又順利誕下一個女孩兒,這次不僅是足月生的,甚至比太醫預估的日子足足晚了十六日。
晚晚當初早產給褚瑤留下了很大的陰影,沒想到后面這個小丫頭會晚那么久,同樣讓褚瑤和裴湛提心吊膽了好多日。
于是裴湛給這個小丫頭取了乳名叫“早早”,褚瑤嫌棄這名字太敷衍,于是換成了“棗棗”。
因著褚瑤連著生了三個孩子,特別是懷上棗棗時,晚晚才六個月大,褚瑤還未休養好身體,這次元氣傷得很是厲害,褚瑤血氣不足,人也變得不如以前好看,以至于很長時間情緒低落,裴湛日日夸著哄著,又叫人去外面買了許多胭脂水粉,親自給她上妝,硬是練出了一手不錯的描眉技巧。
期間也托沈方妤幫忙給褚瑤調理身體,搭配一日三餐的藥膳,褚瑤大抵休養了半年,才勉強恢復到以前的狀態。
便是因為丑過這一次,以至于褚瑤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都格外關注自己的妝容和衣著。
每次為著生意的事情出宮,她都要仔細挑選衣服,不一樣的妝容要搭配不一樣的衣服和頭面,發髻也要不嫌麻煩地換
上幾個花樣才能確定。
裴湛每次看到她不厭其煩的在銅鏡前妝扮自己,心里都免不了打鼓“阿瑤,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殿下說什么胡話呢”褚瑤好笑地撇他一眼,隨即將手中的螺子黛遞給他,“殿下幫我畫眉,我自己實在畫不好”
裴湛抬起她的臉,妝容精致得簡直換了個人似的,隨手蹭了一下她的臉頰,指腹便蹭下一片薄薄的粉來,他皺了皺眉“女為悅己者容,孤從未嫌棄過你的容貌,你也大可不必這般在意,孤還是喜歡你以前的樣子”
誰知褚瑤卻不高興起來“雖說是女為悅己者容,可我與你有不同的見解,我不認為女子打扮自己單單只是為了取悅別人,更有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們女子打扮自己,也是為了取悅自己”
“既然是為了取悅自己,那只在宮里這般裝扮便是了,若是要出宮,還是素凈些,才顯得端莊沉穩,”他擰著眉頭,分明還是不滿,“還有,你都是三個孩子的娘了,日后還是多穿些交領的衣服,這直領的褙子,你不覺得袒露的有些多么”
他竟然說她不端莊,還說她袒露過多,可分明以前他也是這么穿的,怎的生了三個孩子,便要與以前不一樣呢
“我穿什么衣服,畫什么妝容,皆由我自己做主,殿下若能欣賞便欣賞,若是欣賞不來,干脆便不要看我了,何必說這樣的話傷人”
褚瑤從他手中拿回螺子黛,對鏡粗略描了幾筆,便重重擱回妝臺上,這便起身提著群裾氣呼呼地走了。
銅鏡中映出裴湛那張七竅生煙的俊顏自己好言相勸,她竟然發脾氣了
從前溫婉小意的她,如今竟也對他不耐煩了
若不是外面有人了,就是對他的感情淡了
他命人去盯著褚瑤,傍晚回來時那暗衛同他稟報,說是白日里跟著褚娘子,一直跟到了樊樓,她進了一間小閣子等人,不久之后,一位氣質清華容貌俊俏的郎君也來了,入了褚娘子所在的那間小閣子。
裴湛一聽,怒從心起。
三年之約馬上就要到了,他如當初字據上寫的那般,這三年來未曾讓一個女人近過身,只等著三年期限一到,便迎娶她為太子妃。
沒想到她竟違背了約定,背著他在外面有了人。
褚瑤回來后,心情很好的樣子,臉上的妝容也似乎更精致了些。
她也早就將早上那番不快忘記了,瞧出他臉色不豫,還關心了問了一句“殿下怎的了是誰又惹殿下生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