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書生在三年后終于考上,雖然只是三甲進士,卻也有些不可估量的仕途。
只不過他在榜下被人捉婿,入了正五品朝奉大夫的府上,他回綏州找知葉時,已經與朝奉大夫家的千金定了親事。
他來還先前借知葉的銀子,并愧疚地說這門親事并非他所愿,懇請知葉等他三年,待他站穩腳跟后,便納她進門。
知葉被他這副“既要還要”的嘴臉惡心到了,嘲諷道“我與郎君不過是萍水相逢的朋友罷了,且不說我對郎君并無情意,我家阿姐更是以身教導我,寧為農夫妻,不為公府妾,我雖出身不好,但我絕不輕賤自己去給人做妾,郎君請回吧,日后只當我們從未認識”
那書生一副癡心模樣,在甜水鋪子外面守了三日,說是要等知葉消消氣,畢竟他們有著三年的情分。
饒是知葉與他解釋自己確實對他并無任何男女之情,他也不信,只當她是賭氣,氣得知葉直上火。
誰知這事傳到了朝奉大夫家的千金耳中,那千金親自帶人來“捉奸”,將那書生堵在知葉的甜水鋪子門口。
那書生為保住前途,立馬改口說是知葉勾引他,還說他先前為生活所迫不得已借了知葉些銀子,她便挾恩圖報,逼著他娶她。
這種給女人潑臟水的戲份,知葉可太熟悉了。
當初江清辭求娶褚瑤時,江家便來人在鋪子前面鬧過這么一回。
只不過江清辭至少是真心求娶阿姐的,且那件事并非他授意,可眼前這位書生昨日還一副癡情模樣,今日便換了腹嘴臉,面不改色地指責起她來
那朝奉大夫家的千金是個脾氣驕縱的,這便要叫手下人去砸知葉的鋪子。
知葉并不怕,冷冷地盯著他們二人,與那千金說道“這位小娘子你可要想好了
,今日若是敢動我這鋪子分毫,我便報官處理,若查出是你未婚夫血口噴人,可不止丟人這么簡單了”
那千金也不懼怕“報官你盡管去報好了,你可知我父親是誰”
知葉不屑地哼了一聲,學著當初洪大哥嚇唬江家人的樣子道“不就是個破朝奉大夫,你有什么好狂妄的你可知我阿姐是誰我大哥又是誰”
那千金見她這般底氣十足的樣子,倒真有幾分露怯“你阿姐是誰你大哥又是誰”
“我若是你,在動手之前一定會將對方的底細打探清楚,”知葉自然不能當著眾人的面把褚瑤和褚大哥的身份說出來,“我不怕你打探,你最好打探清楚,再來找我”
那千金看向身旁的書生,小聲問他“她背后是何人給她撐腰”
那書生直搖頭“我與她認識三年,并未聽說她身后有什么厲害人物她確實有個阿姐,我見過,不過也只是個生意人罷了。她也確實有個哥哥,我也見過,是個身體羸弱的”
那千金聽了,心里便有了底,以為是知葉故弄玄虛嚇唬他們,冷笑一聲,便吩咐手下去砸知葉的鋪子。
知葉也不阻攔,她和鋪子里的雇員都是女人,自然攔不住那些家丁打砸。
雇員嚇得要哭,拉著知葉的手問怎么辦才好
知葉卻笑道“沒事,看到隔壁那家鋪子了嗎”
雇員點點頭“看到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