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找到惡霸家中,仍如先前一般,他在外面等著她,她提劍躍過院墻,孤傲秀麗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多時,他聽到院內傳來一聲慘叫。
而后整個院子忽然吵嚷起來,尖叫聲,咒罵聲,求饒聲,狗吠聲此起彼伏
柳華抬頭望著天上的皎皎白月,銀盤一般掛在廣袤的夜空中,悠然而遙遠,卻又似抬手就能觸碰到一般。幾縷淡淡的云影縈繞在月畔,在清輝上彌漫下些許陰影,被夜風一吹,又慢慢地飄蕩而去
不曉得過了多久,他期待的人終于出現,她疲憊地躍上墻頭,身形搖晃,已然站不穩。
他跑過來,張開手接住了她,手上很快感受到一片溫熱的粘膩。
她還是受傷了。
“你還好嗎”
“還好”
他抱著她,先尋了個地方給她簡單包扎,隨后背著她回到了客棧。
傷在后背,是劈柴的斧頭所傷,幸好躲避及時,沒有傷到骨頭,但是流血太多,須得盡快縫合。
他扶她趴在床上,用剪刀剪去她后背的衣裳,簡單擦拭了血跡后,便立即著手縫合。
來不及熬瓊酥散,他拿了塊毛巾讓她咬住“我會快些縫好,你盡量忍住。”
她咬下毛巾“我忍得住”
細小的彎針用酒浸后便穿上細線,他自己先穩心神后,便立即彎腰縫合。
彎針每穿過她的皮膚一次,她的身體便顫抖一次,每一個回合都要打一次結,而后再穿下一次
她的皮膚沁出一層冷汗,她痛得顫栗不已,卻咬緊了毛巾,一聲痛也不肯喊。
柳華的心跟著她一起顫抖,可手上的動作依舊快速而平穩。
整整三十六針,十八個結扣,他終于縫合完畢,立即取下她口中的毛巾“結束了,阿鳶。”
她面無血色,被汗水洗過的臉更顯蒼白透明。
她牽起唇角,虛弱道“我就說我忍得住,從小到大我都是最能忍的那一個”
他半跪在床邊,替她擦拭著臉上的汗,看著她強撐的笑意,心中何止疼惜“阿鳶,以后可以不要這么能忍,你也可以喊疼,疼的時候可以哭,委屈的時候也可以哭”
“哭”她睫毛微顫,微微垂下,苦笑道,“有人哄,才會哭,我不哭”
“你哭,我會哄”他拂開她被汗水浸濕的發絲,那雙倔強而冰封的眼眸,在他的手心里慢慢融化,終于化成一汪柔軟的池水。
“我除了醫術,還很會哄人,”他口吻輕柔,生怕驚擾了這一池春水,“你愿不愿意給我一個機會,以后,我只哄你一個”
她懵懂而恍惚地看著他,眸底不覺已有淚光,隨即頭一歪,暈倒在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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