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氨甲環酸有一個非常特殊的作用,那就是促凝。”
“這個藥會促進血液凝固,從而誘發心梗以及腦血栓。”
“而這位卡爾先生的腦動脈血管又恰好狹窄閉塞,血管壁過厚,本身就有一定的血栓危險,如果服用這個藥物,就會加快腦部缺血缺氧壞死,導致腦血栓提前發作甚至加劇。”
“我不清楚他服用這個藥物到底有多少時間了,但我覺得,他昨晚上之所以會突然發病,極大可能就是跟服用了這個藥有關”
這幾個夏國接待團的人員頓時
面面相覷,都從彼此眼神里看到了震驚和錯愕。
都是在機關單位工作多年的老資格了,雖然不懂醫學,但這幾個人個個智商在線,葉青這話意味著什么,沒人比他們更清楚。
這個藥可是羅國訪問團代表的日常服用類藥物,如果是在他到訪夏國之前就出問題了,那還好說,可要是在夏國境內被人動了手腳,那這可就是大問題了
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老同志原本同葉青說話時那一臉和煦慈祥的笑意消失殆盡,頃刻間陰云密布,眼神里只剩下雷霆憤怒。
克制著情緒,他馬上冷靜地對身邊的秘書道
“去給葉同志在隔壁軟臥區安排一個床,熬了一晚上了,讓她好好休息睡上一覺。”
然后,他又叫了一名警衛員進來,把葉青認為可能有問題的那個膠囊藥小心翼翼地收集起來,等火車停靠到下一站后,馬上拿去最近的醫院或研究所進行成分檢測。
與此同時,還得對幾位訪問團代表進行安撫,同時與對方溝通,弄清楚病人的降糖類基礎藥物,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服用的,在帶進夏國的這個期間,有沒有其他人接觸過,每一個細節都得調查清楚。
事情一下子變得復雜起來,葉青作為編外人員肯定是無權過問的,她被客客氣氣地請到了5號車廂。
昨晚上那個呵斥過她的中山裝,是老同志的秘書,這會兒對她態度異常熱情周到,不但安排了一個單獨的軟臥包廂給她休息,還讓列車員給她送來了熱水,毛巾和牙刷,在葉青洗漱完后,還親自給葉青端來了早餐。
葉青也沒覺得惶恐,大大方方不卑不亢地道了謝,然后認認真真吃了早飯就躺下準備休息。
熬了一個晚上,她也確實是累得不行了。
列車如果準點的話,到霧凇城應該是中午十一二點,這期間還有差不多五六個小時,她正好能安心睡個回籠覺。
葉青正要躺下呢,中山裝秘書隨手招來了一名女列車員,讓對方把葉青吃過的餐盤收走。
那女列車員低著頭拿著笤帚邊認真清掃垃圾邊端走桌子上的盤子,不經意間朝葉青這邊瞥了一眼后,身形倏地就僵住。
葉青要躺到軟臥床上的動作,也不由得一頓,嘴角抿緊,眼神凌厲如刀般朝著這個列車員掃了過去。
有中山裝在,葉青沒有當場叫破,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對方把垃圾都逐一清掃完,要出門了,她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根針,飛也似地就甩了出去。
對方腳下一軟,似是意識到了什么,回過頭就一臉驚恐地朝著葉青看了過來。
葉青冷笑了一聲,眼底都是洶涌的怒意。
中山裝秘書并未察覺到葉青的異常,也沒發現她跟剛剛那名女列車員之間的交鋒,見葉青吃完早餐要休息了,就體貼地關上門回了貴賓區那邊。
葉青這時候也睡不著了,就默默坐在床上等待著。
果然,不到二分鐘,那個已經關門離開的女列車員,又重新乖乖回到了葉青
所在的包廂。
此刻女列車員的臉色已經慘白一片,滿頭的冷汗如瀑布一般滾落,眼中滿滿的都是痛楚,嘴唇更是被咬得都快要沁出血來了。
但她沒有叫,也不敢叫,只是一臉驚懼惶恐地來到了葉青跟前,不敢哀求,也不敢有任何其他動作。
葉青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騙子”,冷笑道
“不是給了你一筆錢,讓你下車,不要再干這個事兒了嗎你自詡自己是個聰明人,把我的話當耳旁風,覺得耍了我很得意很好玩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