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嬸兒,小葉,快,過來坐”
“今天吃這頓殺豬菜之前,必須得先敬咱們的大功臣一杯”
大隊長一看到葉青心情就很好,給她又是搬凳子又是盛飯的,甚至還要給葉青倒燒酒。
葉青嚇得趕緊把酒杯給挪開,表示自己不能喝,只給自己那杯子里倒了一杯白開水做做樣子。
她這個身體還在青春期,喝酒可不利于骨骼生長,為了撕掉別人眼中那個“小矮子”的標簽,她必須要好好長高,酒精這類東西暫時她可不能碰。
見葉青不喝酒,大隊長也不強求,但這位老叔跟其他那幾位生產隊干部都齊齊站起來給葉青敬了一杯酒。
葉青十分尷尬窘迫,趕緊站起來不知所措地也以水代酒,但她最不擅長的就是這類應酬,喝完了杯子里的水就僵硬地坐下,愣是不知道該說點啥。
但大隊長就不一樣了,他一喝酒,就像是打開了上著鎖的話匣子,說話跟車轱轆似地往外冒,那話密得都有點要剎不住車了。
他眼睛亮亮的,把今天去蛟潭縣醫院之后發生的事兒都說了一遍,就差沒把葉青給吹得神乎其神了,末了還補充說明道,就葉青這個技術,人縣醫院的院長都動了挖角的心思,但甭管那老院長是啥想法,都被他一眼看穿了
再接著,這位老叔就又對著葉青舉起了杯子,笑瞇瞇問葉青
“葉知青啊,你如今都已經改口叫我伍叔了,那伍叔今天可得跟你說點推心置腹的話,今天那個衛生站的申請我可是已經提交上去了,咱們之前的約定,你不會食言吧”
“你也看到了,咱靠山屯呢就這么個情況,衛生站要是沒了你這個能耐人,那絕對辦不起來,所以我丑話說在前頭,進了我這屯子,我可是輕易不會放人的,甭管是什么醫院的院長還是什么縣長的,誰來了都不好使”
葉青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老狐貍弄出這么大陣仗,專門把她請到這席面來坐上座,還叫上這么多生產隊干部來給她敬酒,哪里是要給她這個功臣慶功啊,分明是怕她撂下靠山屯這個挑子跑路,所以專門搞一出“鴻門宴”,想把她給架起來吧
她只是想好好吃一頓殺豬菜而已,她容易么
知道今天她在醫院秀的那一手絕活,怕是讓大隊長心里面不安了,葉青趕緊向大隊長保證道
“叔,您只管把心放回肚子里去,我來了靠山屯,那以后就是靠山屯的一份子,只要靠山屯的村民不嫌棄我,我以后哪兒都不去,就在靠山屯住下了,靠山屯衛生站這個站長,我當定了”
伍永兵要的就是這話呢,要不是現在科技不發達,還沒有手機錄音筆之類的東西,不然伍永兵高低得把葉青這話給錄下來當證據
不管怎么樣,有葉青的保證,伍永兵心里面就穩了,想象著很快他們靠山屯就有一個專屬于自己的醫療站點,伍永兵心下那叫一個憧憬啊,越想越美越想越高興,樂得他忍不住端起酒杯來痛痛快快地又悶了一杯。
結果這杯酒還沒咽下肚呢,外頭忽然就傳來了一道尖銳的女聲
“大隊長,我要舉報殷霜從山里偷了一頭野豬,藏在了村尾那個荒廢的茅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