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避之唯恐不及,所以,她又一次錯過了了解記者采訪葉青的具體緣由和細節的機會。
晚上,在趙國勝家所有人都睡下后,她打著手電筒,躲在被子底下偷偷寫了一封舉報信。
有葉立軍的例子擺在眼前,她倒是也總結了不少經驗教訓,舉報信可以寫,但是不能以她的口吻,更不能搞什么實名舉報。
她不確定她能不能斗得過葉青,不能把自己暴露在人前,而且她本來在屯子里就不受歡迎了,如果讓大家伙兒知道舉報信是她寫的,只怕屯子里的這些村民會更加厭惡她,那她以后在靠山屯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所以殷霜思來想去,決定以列車車廂里另外一名不知名下鄉知青的口吻來寫。
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把當日人販子如何騙取老太太的信任,然后趁著老太太到平縣后下車看猴戲的空檔,偷偷把老太太的孩子帶走的事兒做了詳細說明。
最后,再質問和控訴葉青和靠山屯生產隊大隊長相互勾結,搶占功勞,欺騙村民,蒙蔽記者,詰問這二人這么做是何居心,并懇請青山鎮革委會介入調查,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擔心被人比對字跡,殷霜甚至用了左手寫信,歪歪扭扭的字跡,勉強能辨認里面的內容。
仔細檢查過,確認舉報信沒有問題后,殷霜甚至根本顧不上睡覺,連夜就往鎮上跑。
把舉報信丟進革委會門口掛著的信箱里,她才再次折返回屯子里。
她是凌晨摸黑去的鎮上,回來的路上,只要一想到葉青被革委會帶走調查的場面,她就腎上腺素激增,整個人都沉浸在興奮之中。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葉青身敗名裂鋃鐺入獄的場面了。
正是因為太過專注于看到葉青倒大霉,所以殷霜壓根沒有留意到身邊的危險,直到她腦子里那股強烈的直覺再次提醒她,危險降臨
殷霜表情驟變,幾乎是出于本能,她向旁邊一閃,快速往前躥出去好幾步。
錦鯉附體的她,又一次成功躲開了暗處的埋伏。
“小姑娘,大晚上的不在家里睡覺,怎么往外頭跑啊該不會是去會情郎的吧”
躲在暗處的人見沒能一擊得手,當下有些遺憾地丟掉了手里的棍子,嬉皮笑臉地朝著殷霜看了過來。
殷霜心下大駭。
她光顧著對付葉青了,根本沒想過這個窮山溝大晚上的還潛藏著別的危險。
面前站著的,不知道是哪個生產大隊的二流子,大半夜喝得醉醺醺的,那雙色瞇瞇的眼睛在月色下閃爍著幽光,正不懷好意地盯著她,抱著什么意圖幾乎不言而喻。
殷霜嚇得面無血色,一邊驚恐地看著這個二流子,一邊警惕地連連往后退。
那二流子似乎是覺得面前這小姑娘膽小怕事好拿捏,看到殷霜捂著自己的挎包害怕得瑟瑟發抖,就像是一只可憐無助的小白兔一樣,他反而愈發興奮,立馬化身成為大灰狼就撲了上去。
誰知道就是在這個時候,殷霜從
她那挎包里猛地抽出手來,一把細碎的辣椒面直接就朝著那二流子的臉上砸了過去。
那二流子一個不防備,眼睛鼻子嘴巴里都被糊了一臉的辣椒粉。
“啊”
一聲慘叫,這二流子捂著眼睛就開始哀嚎不止,再也沒了剛剛那餓狼撲食的強硬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