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隔天一大早,葉青就開始磨刀霍霍向野豬。
郝少峰是真不明白,這位祖宗到底是在鬧什么幺蛾子,好端端的不在申城醫院靜養,非要堅持回老家。
一路上他見顧衛東盯著他手里那份薊城日報都快要盯出花來了,也不曉得到底是在看什么。
開著軍卡趕路了一天兩夜,兩人終于在早上抵達了蛟潭縣,然后軍車拐道先去了縣一中,把顧衛南和顧衛北接上,這才回靠山屯。
車子快要開進靠屯子里了,忽然一陣驚天動地鬼哭狼嚎的聲音傳來。
聽到動靜的郝少峰一愣,下意識地把車速放緩,車后座聽著郝政委數落顧衛東,一直正襟危坐噤若寒蟬的顧衛南顧衛北姐弟倆這下也坐不住了,急忙四下環顧,尋找聲音的來源。
然后三人就見到右側不遠處的鴨子河河灘上,四頭被藤條捆綁得結實,并排撂在倒在地上的野豬崽子,正一邊慘叫,一邊眼神驚恐地看著它們面前那個女煞神。
這位女煞神就蹲在不遠處,身前燒了一堆柴火,右手捏著一把鋒利的小刀,在火堆里反復灼燒。
“我去,這是哪家的熊孩子啊,竟然能抓到野豬這也太厲害了吧她這是準備干嘛要宰了來做烤乳豬嗎”
郝少峰趕緊踩剎車,把軍車停靠在路邊上。
一提起烤乳豬,剛在學校清湯寡水吃了一個月的顧家姐弟倆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
就是郝少峰也有些嘴饞,看到那邊有四頭野豬,他頓時心下一動,想要上去分一杯羹。
他沖車上三人道
“你們幾個在車上等一等,我去找那個孩子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分咱們兩只野豬,回頭弄回你家去,咱們也弄個烤乳豬嘗嘗”
說著郝少峰就跳下河灘,朝著那火堆邊的小姑娘跑去。
顧衛南跟顧衛北是什么性子那是比皮猴子還頑劣,這都回了自家屯子了,哪兒還有什么好拘謹的,一看郝少峰跑下去了,立馬也拉開車門跟了上去。
顧衛東對這位不著調的政委實在是無力吐槽,正要把他手里的報紙折起來呢,結果一偏頭他就看到了那邊河灘上生火的小丫頭的大半張臉。
這一看,他手上動作就不由得頓住了。
雖然離得有些遠,可他仍然一眼就認出了河灘上蹲著的小姑娘就是他要找的人
郝少峰真以為葉青是要殺野豬吃肉呢,一邊興高采烈地沖了上去,一邊就準備掏自己的腰包把他身上那些錢跟票據翻出來。
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呢,就見剛剛還好端端蹲在那兒生火的小姑娘,左手從一個盒子里抽出數根銀針,毫不猶豫地朝著其中一頭野豬的身后扎去。
與此同時她的右手抓著的那把在火里燒得緋紅的小刀,快準狠地切入了那頭野豬身體內。
關鍵部位割開后,一個勾拉間手起刀落,一團血肉模糊的目標器官就從野豬身上剝離了下來。
“窩草”
郝少峰只覺得瞳孔地震,頭皮發麻,天靈蓋都差點被創飛了
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整個過程速度之快,根本讓人完全反應不過來。
看著地上掉落的那個血呼刺啦的東西,郝少峰只覺得頭暈目眩,顧衛北更是下意識地屏住呼吸,默默往后退了好幾步。
葉青全副身心都在劁豬上,尚未察覺到身后多出了幾個圍觀者。
在順利劁完一只野豬后,她終于找回了早些年給她那只金毛愛犬絕育時的手感。
一回生二回熟,一邊慢悠悠地給工具消毒,她一邊還不忘笑瞇瞇地側頭對著一旁剩下的那幾只小豬溫柔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