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被坐靠著門的一個身影嚇一跳,定睛一看,才認出是周聿澤的背影。
“你”莫晚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反應過來之后是把門關上。
周聿澤已經站了起來,伸腿抵住了門,單手扶著門框,另一只手撐住門,緩緩抬起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
門被阻力彈開,莫晚楹被這股力驚得朝后退了兩步,看著還穿著昨晚那套衣服的周聿澤,只覺得他有點瘋“你一直在門外”
酒店工作人員不來阻止一下嗎至少打房間電話讓她知情吧門外一直有個人,得多嚇人。
鈔能力果然沒有國界,在哪兒都好使。
“你昨晚沒有回頭。”周聿澤的聲音是一晚上都沒有進過水的干澀,沙沙地,不得不承認,有些人真的受老天寵幸,縱使是這樣的情況,他也沒有多狼狽。
“我們昨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莫晚楹冷淡地挪開了目光。
“沒有。”周聿澤朝她近了一步,“我想了一晚上,沒辦法說服自己去機場。”
他像是一個制作精密的儀器出現了故障,冰冷地檢測問題,給出的解決方案,是重新站在她面前,將結果處理到讓他滿意為止。
莫晚楹莫名其妙“那你是需要我幫你打個車”她皺眉叉腰,“這種事情你可不可以讓禮賓部”
周聿澤忽然一把將她抱住。
莫晚楹的聲音哽在喉嚨里。
而周聿澤的懷抱由第一秒的僵硬,轉化成熟稔的深擁,似乎是找到了最契合的解決方案,連呼吸聲都是舒坦的。
不管她怎么踢打都不放手,甚至在聽到隔壁開門聲時,周聿澤快一步將門關上。
門外立刻響起敲門聲,是葉千洵的聲音“莫晚楹你沒事吧”他像是開了透視眼,知道屋子里面是誰一樣,大喊,“開門我警告你,不準再傷害她”
“晚楹,你不喜歡我叫你晚晚,那以后我叫你晚楹。”周聿澤的雙手毫無壓力將她桎梏,女孩的力氣在他面前如同貓撓一樣無力,完全無視敲門聲,“跟我回去,你想要什么,想演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她不是想跟他談條件
莫晚楹的心痛帶動著整個胸腔,整個人快要崩潰,她哭著咬他的肩膀。
周聿澤的肩膀只是動了一下。
他感受到了痛。
那個因為太愛他而從來不舍得下重口的女孩,這一次用了渾身的力氣。
“別鬧了,好嗎”周聿澤的聲音卻在這種時候出奇地溫柔,甚至還有余力騰出一只手去摸了摸她后腦勺的頭發,就像以前哄她那樣。
這個方法已經失效了,莫晚楹現在只感覺到漫無止盡的痛苦。
她松了口,聲音打顫“你當初在追求蘇婉婉的時候,也這樣胡攪蠻纏嗎”
在她的身后,周聿澤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荒蕪。
他似乎找到了機械故障最底層的誘因。
他的過往,是他們兩人之間永遠也無法撇開的烙印,不管他做什么,在莫晚楹的心里,都會與之對比,不管對比結果孰強孰弱,都將狠狠將她燙傷。
無法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