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楹拉開副駕的車門,狠狠地坐了上去。
可惜她力氣太小,連車都沒抖一下。
周聿澤瞥了她一眼便撤回視線,像是在笑,還有點計謀得逞的得意,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又是淡漠的,仿佛這一切情緒都只是莫晚楹臆想出來的。
葉千洵的手剛放上后座車門的把手,周聿澤便把車門給鎖了,幾乎沒有停歇,車已揚長而去。
“把安全帶系上。”他只用余光掃了莫晚楹一眼,交代。
莫晚楹不情不愿地扯過安全帶,扣入。“噠”得一聲之后,兩人都沒有說話。
莫晚楹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心里安慰自己,不過是去拿回自己的東西而已。
車進入主路,直到不斷有人超車上前,莫晚楹才意識到,車的速度有點慢。
她瞄了瞄周聿澤。他左手控著方向盤,觀察路況的眼神漫不經心,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才不會出聲提醒他。
就算是以媲美自行車的速度龜速慢行,總能到達目的地。
幾分鐘后,身后有輛黑色賓利鳴了汽笛,并車靠近副駕。
莫晚楹扭頭一看,葉千洵正對她挑了挑眉。
周聿澤早已從車后鏡上看到了這輛賓利,不動聲色,等他并車上來,他馬上拐入左行車道。
莫晚楹看著葉千洵一臉氣急敗壞地繼續前行。
“你是怎么認識的他”周聿澤的聲音無悲無喜。
才不要你管
莫晚楹心里回懟,但話準備出口,又拐了個彎,像是打定主意這個一定會堵上他的嘴一樣“那你是怎么認識蘇婉婉的”
誰料周聿澤毫無波瀾地問“你要聽嗎”
莫晚楹幾乎是馬上拒絕“不要聽。”
周聿澤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我七歲那年,父親再娶。”周聿澤突然說起了往事,“繼母生了個兒子,我對她們母子的到來沒有好感。”
莫晚楹心緒一提。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他的家庭,也沒有對他說過他的家人。但是從網絡上多多少少知道一點,他的母親在他幼年時早逝,父親二婚,在周聿澤21歲的時候死于癌癥,他正式接管企業,于是有了后來震動整個京圈的集團內部改革。
雖說是改革,實際上,是周聿澤一個人對集團內部叛變勢力的“血洗”,沒有人知道周聿澤是怎么扛下來的,她遇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頂峰。
但是
“這跟我沒有關系。”莫晚楹打斷了他的話。
周聿澤停頓了一下,但還是接著往下說“我不喜歡他們,所以,在我14歲那年,回到漳州找我奶奶。”
漳州。
莫晚楹撲捉到這個地名。
蘇婉婉便是漳州人。
原來,他是在回答她的問題。
莫晚楹心煩意亂,被強壓下去的情緒像不安分的怪獸,攪
得她思緒不寧,她悄悄咬了咬唇,痛感讓她維持著清醒,她制止“別說了,我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