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蘇婉婉的臉上呈現出一種緬懷的表情,“我想要找的,是少年周聿澤,那個懷揣著熾熱真心的、一腔孤勇的少年。”
他當時投來的目光多赤誠啊,仿佛能讓時光靜止。以至于讓她以為,就算這個世界再怎么變,只要她回頭,少年依舊在等她。
“我這些年在美國,見慣了只為利往的成年人的戀愛,容易動心,也容易放下。誰會不懷念那個滿心滿眼只有你的少年呢”蘇婉婉輕笑,表情卻落寞,“這都是我自己選擇的結果,我貪心回來一趟,物是人非。”
她這次回來,是想拾回年少時的愛戀,可諷刺的是,讓她做出這個決定的,卻是成年人理性衡量利弊的結果。
她摘下了夢寐以求的桂冠,才有余力回頭看看。
或許上天也覺得她太貪心,將她本可以得到的東西收走了。
可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18歲那年還是會選擇出國。
她野心太盛,太渴望新奇冒險的世界,不甘心屈服在誰的羽翼之下,誰都攔不住,周聿澤也不行。
他們注定錯過。
“姐,你不爭取一下嗎”宣彤還是覺得很可惜。
那可是周聿澤哎,要是老板能跟他在一起,國內想要什么資源還愁拿不到嗎像是酒桌上被灌酒這件事,看以后誰還敢朝她老板舉起酒杯
“宣彤,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可以爭,我爭過利益,角色,獎項,但唯獨愛情不能爭。”蘇婉婉認真地看著她,“愛情一旦爭起來,性質就變了。”
“有什么不一樣的”宣彤嘟囔。
“過不了心里這一關。”蘇婉婉摩挲
著左手的無名指,“會想,爭與不爭,會不會是兩種結果,即使到最后成為枕邊人,又有哪一夜能睡得舒坦”
一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隨著歲月的增長,遲早會長成扼住喉嚨的藤蔓,一輩子無法心安。
翌日,戰神周年慶現場。
莫晚楹在后臺候場,卻遲遲不見葉千洵。
工作人員帶著一名歌手進來,告訴他們,這將是帶著他們進場的嘉賓。
莫晚楹趕緊拉住準備離開的工作人員,問“葉千洵呢”
工作人員的表情客套職業,打著馬虎眼“我也不知道,只是按照領導的指令辦事而已。”
莫晚楹的腳底突然有些發涼。
昨天見到周聿澤的回憶一閃而過,她意識到,葉千洵的資源被截殺了。
舟行集團擁有三分之一戰神的股份,周聿澤是戰神的股東,他想要換掉一個嘉賓,易如反掌。
她想給葉千洵打個電話,電話才撥了兩秒,就被催促著去后臺入口附近候場,她只能暫時放下種種猜忌,關了手機,跟上小團隊的腳步。
現場直播已經開始,前臺傳來主持人活躍氣氛的聲音。
臨時換了嘉賓,昨天彩排的動作需要跟新的嘉賓重新排練一遍,時間急促。
所有ser草草過了一遍與嘉賓的互動,就被主持人請上了舞臺。
巨大閃耀的鎂光燈刺激著莫晚楹的視網膜,她幾乎看不清臺下的觀眾,卻鬼使神差地看到了貴賓座上坐著的周聿澤。
男人西裝挺拔,雙腿交疊,俊美深邃的五官即使在光線暗淡的觀眾席上,也能讓人第一眼就撲捉到他。他好整以暇地看著舞臺之上,神情冷峻淡漠,極強的壓迫感似乎要勝過舞臺璀璨的燈光。
周聿澤第一次以如此盛氣凌人的姿態看著她。
兩年來,莫晚楹初次見識到,他為什么被業界人士稱之為
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