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嘉遠好不容易在一眾笑靨如花的女人堆里抽出身來,疲憊地在周聿澤的身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抱怨道“以前喊你來,你不來,現在每晚都拉我出來消遣,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拐彎抹角打探你的消息,煩死了,你坐在這里,她們怎么不自己上來問”
周聿澤兩指夾著煙,將煙蒂摁在煙灰缸上,表情寡淡“問你什么”
“問你打算什么時候再找個女朋友。”
周聿澤冷嗤一聲,當聽了一個笑話。
誰都不敢當著周聿澤的面提這個事,也就姜嘉遠,皮糙肉厚混不吝。
“不過說真的,我覺得她們膽子大一點了,至少敢打聽這個事。”姜嘉遠回想起往年,不知有多少漂亮女孩蠢蠢欲動,最后都夭折在周聿澤冷漠的目光里,“你上戀綜追人這事兒,可算捅了蜂窩,之前當你是修羅,現在當你是菩薩。”
“誰第一個先問的,讓她別出現在你的地盤上。”周聿澤冷若冰霜,“修羅和菩薩,可都不是人。”
得,又把這位爺惹毛了。
這種聚會雖說是消遣,但能被邀約的人非富即貴,明令禁止某人不許踏足,相當于變相封殺,久而久之,這人就會被圈子的人排擠在外。
姜嘉遠組的娛樂局,在京圈當中含金量最大,不知多少想要往上爬的人求爺爺告奶奶擠進來,當一個端茶倒水點煙的小角色,試圖混個臉熟。
而姜嘉遠聽周聿澤的。
姜嘉遠閉嘴,可不能再說了,再說這聚會以后就只準大老爺兒們來,沒有衣香鬢影的聚會叫什么聚會,叫和尚開會
“你一直這樣也不是個事兒,要么把人追回來,要么把人給忘了,開啟新人生。”姜嘉遠對周聿澤這種狀態有點tsd,沒人敢
罵他,又沒人敢指揮他,在這樣的周聿澤面前,他口無遮攔亂開玩笑的脾性都得時刻收著,累人。
跟莫晚楹在一起那兩年的狀態多好,除了很難見一次人之外,性格穩定得一批。
周聿澤將背靠回柔軟的沙發上,斂著眼,眼尾呈現出一個微微上揚的扇形,姜嘉遠往他臉上瞅一眼,心里暗罵,這人真他媽不給同性留機會,一個沉默的表情都跟電影里特意營造的場景似得,哪個女人看了不迷糊。
老天給了他這副容貌,也公平地給了他最坎坷的情路。這么一想,姜嘉遠就平衡了,還是他及時行樂來得灑脫。
“新的人生就一定是好的嗎”周聿澤動了動一直閑擱在扶手上的右手,引人注目的是,這只骨骼分明的手上纏著幾圈白色的紗布,明明是傷號的裝扮,卻平添了幾分野性。
今夜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盯著這只手看,像在看一個神秘迷人的故事。
說話間,包廂推門進來一個男人,西裝革履打扮,商務精英的氣質十足,與觥籌交錯的曖昧氛圍格格不入,但沒人對他的出現感到奇怪,而是紛紛給他讓路。
“周總,有一個重要消息。”段沙恭謹地在周聿澤耳側低語,臉上表情有些嚴肅。
包廂內聲音嘈雜,不是談事的好地方。
周聿澤抬頭掃了助理一眼,起身拿上擱在一旁的大衣披上,路過自覺讓路的人群,推開玻璃門,去了無人的露天陽臺。
室外寒冷,夜里下著零星的雪花,寒風肆虐,將他的大衣吹起。
段沙跟在他身后,轉身關了玻璃門。
“是英國那邊的消息。”段沙的語氣有點焦急。
周聿澤眼神里的慵懶淡去,他一直讓人盯著英國那邊的動向,已經很久沒聽到撲騰的水花,在這個時候傳來消息,心里莫名有一種不安的預感,他抬起眼“那兩個孽障又做了什么”
段沙“周洛笙用了障眼法迷惑了盯梢的人,等我們的人發現的時候,他已經離開英國一周了。”
“去哪兒了”
段沙眼神古怪“加芝。”
加芝,目前莫晚楹在的地方。
眼眸倏然警惕,周聿澤幾乎沒有猶豫,快步離開,渾身氣場冷到冰點“通知機長立刻來首都機場,我要啟用私人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