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世錚還在吐血。
皇宮里煙火繚繞,雖是半夜,卻到處都點滿了燈燭香爐,有驅魔的各類法師念念不停,太醫院治療驚魘的湯藥更是一罐又一罐地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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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常人夢魘頂多是被嚇著驚著,怎么會全身上下都是發青發紫的瘢痕,還嘔出這么多血
不同于錦昭容當時穿著棉服,皇帝此刻只穿著單薄睡衣,雖是傷痕處處被悶在皮膚之下,也因著瘋了似的打滾撞破好些地方,搞得衣服到處都透出觸目驚心的血跡。
“參湯參湯”
“陛下到底是被什么魘住了,竟然這般嚇人”
“要不拿繩索臨時縛住,陛下驚成這樣,便是施針也無處落針呀”
半個多時辰。
足足半個多時辰,蕭世錚被痛打到翻來覆去。
一開始是驚惶尖叫出聲,又痛苦到哀嚎著喊娘,后來實在是精疲力盡了,只能蜷著身體發抖。
至于帝王之姿,天子威儀,今夜都剩不下多少。
“別再打了,別再打了好疼啊娘”病榻上的皇帝好似落水般猛然抽出一口氣,痛到嗓子徹底嘶啞了,在短暫停頓后再度意識不清地求饒“救救孩兒,孩兒要活不下去了”
小太監在旁邊急得要命“太后偏偏今晚又心悸發作,也喚了太醫過去,自己都兼顧不了,哪里能來這里”
旁邊的老太監把他拉到一邊,小聲道“陛下喊的娘哪里是慈康宮里那位,是喊的生母,早就故去的太妃”
“有些時候,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好,”老太監看了眼內殿里兵荒馬亂的樣子,眼里盡是冷色“就他是娘生爹養的,旁的那些全是沒爹沒娘”
“我那弟弟,十歲來宮里當差到五十歲,就因為掌茶時涼了幾分,被扔去了亂葬崗”
小太監倏然收聲,點點頭立刻明白了,跟那些忙得不行的太醫一起裝糊涂應付事。
想想也是,大不了換個皇帝,反正跟著現在這位也沒有過好日子。
也不知是參湯終于吊了命,還是那厲鬼索命般的妖術終于肯停下來。
皇帝終于不再抽搐躲閃,不顧一切的嚎哭也漸漸止了,仍是間斷地喊著痛。
皇后和貴妃都守在病榻旁側,遞過去的藥湯勉強喂了半碗,哪里都不敢碰。
“怎么就鬧成這副樣子”皇后性格怯懦謹慎,此刻焦灼道“此地已經最是佛光普照之處,難不成也鎮不住那妖邪”
欽天監使支支吾吾幾句,還是把皇后請到外殿,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都講了一遍。
皇帝自己親眼所見如此,城里請來的外道高人也如此。已有妖邪替天行道,要他廣施慈德,少行殺戮。
“可陛下的性子娘娘也知道他當時恨不得棒殺了那只花狗,哪里信什么擋壽之說”
皇后心急如焚地想來想去,又問道“
那本宮再勸勸皇上焚香祭祀怎么都沒有用”
欽天監苦笑道“回娘娘的話,答案其實早就擺在面前了。”
“到底接受還是不接受,都看皇上一個人的意思。”
皇后苦澀道“他到底是萬人之上的天子。”
話已至此,無法再言。
次日,西宮某處,姜太醫拎著藥箱親自看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