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料理完那些之前,他要先去采摘一下最為豐碩的成果。
以顧心清的身份,滿面春風地出現在狗和皇帝面前。
蕭世錚,你會像中彈的鋼化玻璃那樣蛛網狀裂開,還是像咸豆腐腦那樣稀巴爛狀裂開呢
真是好。期。待。呀。
正是風和日麗的晌午,蕭世錚倚著暖榻閑聽南曲,小太監則在小心翼翼地為狗遞上吃食。
花毛長耳朵御犬舔了舔小太監的手,很友好地搖了搖尾巴。
小太監下意識露了個笑,又面露驚恐,知道自己不該親近這該死的御犬。
他們這些外侍都不知道皇帝為什么又恨它又護著它,一個個做事都生怕掉了腦袋。
蕭世錚明顯察覺到小太監的緊張情緒,道“你退下吧。”
“喏。”
花狗搖搖尾巴,轉而吧嗒吧嗒走過來,把厚實的大腦袋塞到他的掌心里,索要摸頭。
蕭世錚皺著眉摸了兩下,抬著手任由宮娥用沾了湯藥的熱帕子擦洗。
后者戰戰兢兢快速擦完每根指頭,逃也似的快速退下。
“朕不會為難你。”他深呼吸著道“你是畜生也好,是報應也罷,朕認了。”
“告訴我,還要這樣多久”
“汪”
“不要裝傻了。”蕭世錚啞聲道“我無意與你斗氣,你便是有新的要求,也可以直接與我一一地談。”
在絕對優勢面前,他知道自己抗爭不出什么余地,但至少要知道這酷刑還要煎熬多久。
狗子自顧自地繼續在龍椅旁邊打滾,抱著羊骨頭嘎嘎嘎地啃。
蕭世錚冷眼看著它的畜生模樣,眼里厭惡無以復加。
恰在此時,董公公極僵硬地出現在殿門口,像是四肢都被鎖鏈捆在一起般,說話起伏都十足驚惶。
“陛下”
“說吧,”蕭世錚麻木道“又怎么了”
董公公露出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回頭又去看來客,再緩緩轉回來看皇帝,已經快瘋了。
“說。”蕭世錚有種極冰冷的平靜“到底怎么了。”
話音未落,一青年身著華袍款步而來,面若桃花聲似靈泉。
“何必傳報呢”
“本宮與陛下情深意篤,便是不尊這些小禮數,旁人亦無法指摘一二。”
蕭世錚聞聲抬眼,在看清是顧心清的一瞬間像是被長劍釘穿咽喉般,直挺挺地往椅靠后面一倒。
“陛下許久不來寵幸,深宮當真是寂寞如雪。”顧心清柔婉道“若是還在賭從前的氣,今日也該哄哄奴家了不是”
蕭世錚被定在龍椅上,眼睜睜看著顧心清一步步走近,看著那所謂的御犬親切地汪汪叫了兩聲湊過去迎他。
他的四肢百骸仿佛萬針扎透,喉頭胸口都在被烈火燒灼被寒
冰霜凍,竟然張著嘴陣陣要發出聲音,卻連一絲氣聲都發不出來。
“小比,你怎么在養心殿呀”顧心清抱起小狗,很是開心地摸了摸它的額頭,笑道“先前還疑惑,這愛玩的小東西到底是跑去了哪里,寒風吹拂的時候是否餓著凍著,原來有陛下恩澤庇佑,今日再看著都圓潤了不少”
“來,小比,”他牽起小狗爪,做出作揖的動作“跟我一起說,謝謝陛下”
“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