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原一開始沒資格去底下,后來還是給刀哥送了幾條煙,才被拍拍肩算是得到認可。
小嘍啰們都不能紋身,只有十來個核心成員才能得到大哥的賜號,把虎頭和賜號一起紋在上臂。
董原一直尋思著,等自己干點什么足夠兇悍的事,把它當成投名狀交上去,好證明自己足夠狠。
什么鳥高中,他才不想上。
十來號人回基地時,刀爺正在地下室里和人打麻將,剛贏了好幾把,心情很好。
沒等董原開口,一個有眼力見的小伙計立刻過去報信,把唐知的事兒添油加醋地說了不少,很是義憤填膺。
講到前面的糾紛時,刀爺沒什么反應,直到小嘍啰說到那輛銀藍色的車。
“車什么牌子”
沒見過,但是太騷氣了,好像還能閃光,車身亮得像鏡子。”
刀爺不耐煩地把小弟撥開,問年紀稍大的人“什么車”
“真沒見過,”十七八歲的混子如實說“我在省城都沒看過這樣的。”
“銀藍色,還他媽能遙控你們幾個夢游去了”刀爺把煙頭啐地上,不耐煩道“少編些鬼話騙老子。”
“還真有。”莊家扔了個七餅,笑道“白夢夜總會,藍英華那個騷娘們,你記得吧”
刀爺冷笑“裝得要死,還不讓老子碰一根指頭,不就是個婊子。”
“她媽媽可是個省里的高官兒,背景還真硬。”莊家道“聽說她從上海還是從哪搞了輛豪車,也是藍色,坐進去里面像銀河一樣漂亮,一般的主兒想交錢都沒法租著玩,好多老爺們這兩天都在搶著給她送禮呢。”
“女的,高官還是省里的”刀爺曖昧地用舌尖舔了一圈嘴唇“女的能當官了”
一圈男人露出同樣微妙的表情,哈哈大笑起來。
董原平時在學校里再橫,在這些成年人面前也一副屁顛屁顛的狗腿子樣。
“刀哥,那唐知難道是搭了
藍姐的線,所以才這么橫”
“那姓藍的可是不得了,一群精壯老爺們兒不玩,找那么個小雞崽了”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但沒人在意董原,更不關心他的數度吃癟。
后者咬了咬牙,示意自己交好的哥們幫忙伺候著幾位爺的茶水,自己轉身跑去刀爺的鋪子里買了好幾條煙,很是知趣地貢到他手邊。
“喲。老送禮,這小孩兒。”刀爺一撥弄,見是自己店里做過的記號,更是喜笑顏開。
“胡了啊再打兩把都去吃宵夜”
“我請我請”董原忙不迭應下,用還未結束的變聲期公鴨嗓道“哥哥,還求求您教我怎么搞。”
“行了,多大點事。”刀爺懶洋洋道“不就一個菜販子家的小孩兒,你們路上堵不著,他還不回家了不成”
他隨意喊了兩個打手,讓他們跟著董原。
“別玩太狠,見好就收。”
董原一見自己能吆喝動五大三粗的兩個成年人,登時興奮到恨不得原地蹦起來,連連道謝。
“您放心,我舅舅在派出所呢,有事兒也能平”
“喲呵還有這么多能耐”刀爺又抽空拍了拍他,半開玩笑道“以后有事找你了。”
后者如蒙皇恩,無比驕傲。
學生們周末不上課,但菜販子還要去賣貨。
董原掐準了點,親眼瞧著唐知出來買早飯吃,招呼人一起跟著。
他今天帶了四個成年人,有兩個都是老打手,聽說肱二頭肌上還有狼頭紋身。
唐知剛走到筒子樓底下,身后便傳來陰惻惻的聲音。
“小少爺,家里開豪車的早上就吃個豆漿油條”
少年有些驚慌地回頭,看見董原帶著一群人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