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丁“據我所知,這個村其實可以直接拿隕石砸掉。”
再站在鏡子前,原本蒼老的、憔悴的、疲憊而絕望的青年,被打理地還算干凈清爽,有種劫后余生的放松。
然后他打了輛車,直奔第一醫院。
故事發生在2012年,但一切都古舊的像停留在八十年代。
醫院挑高只有兩米五,大廳掛號處的玻璃窗上印著黑體大字,墻邊貼的瓷磚早已泛黃。
青年環顧四周,在掛號信息墻上找到了熟悉的名字。
「江疑」婦產科副主任醫師,32歲。
“會有這么巧嗎。”青年小聲說“他剛好就是婦科醫生”
“根據數據分析”系統說“他可能半年前就在這了。”
柯丁的指尖懸停在那個名字前。
想起先前暴君副本里,姜熠也等了自己這么久。
他們一直有時差。
他也等過姜熠很久很久。
明明還沒有正式談戀愛,卻有種異地戀甚至異國戀的漫長感。
我也一直想見到你。
我現在立刻過來。
他用最快速度掛了個號,習慣性找電梯要往四樓走,又匆匆去爬樓梯。
系統悠悠道“真講禮貌,見對象還要掛個號。”
柯丁“這是講規矩”
現在是星期二,又是大年三十,醫院里空空蕩蕩,大廳在放恭喜發財的音樂。
而他走得越來越快,幾乎是在跑著上樓梯,一路往最熟悉的那個名字所在的方向奔去。
診室門被打開的那一刻,兩個全然陌生的人看向對方。
醫生戴著方框眼鏡,臉頰消瘦,臉上還多了一顆痣,白大褂內里穿著起毛球的羊毛衫。
青年頭發被剪得很土,穿著格子襯衫,脖頸和臉側的傷疤還沒有褪掉。
他們愣愣看著對方,然后同時笑起來。
“你現在長這個樣子”
“你找到我了”
好像以前見面的時候,他們都一直在優渥境遇里,每次都打扮得閃閃發亮。
他們曾經是鳳君、太醫院使、雇傭兵頭子、基地首領,以及海歸醫生與豪門棄子。
不管處在怎樣的人生階段里,好像一直形象都很光鮮亮麗。
今天再一重逢,看著兩人都是灰撲撲的另一副模樣,柯丁笑得都有些直不起腰。
“今天是大年三十,”姜熠看著他,也在低頭笑“你要是一直被困在那,我可就去上門領人了。”
“我們好像還是一次以這樣的狀態見面,”柯丁望著他的眼睛“我們也好像變得真實很多。”
姜熠站起身,先是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又把羊毛衫和外衣領調整了一遍,口吻有些無奈。
“不好看吧。”
“不需要很好看。”柯丁說“只需要看見你。”
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見你的眼睛,聽到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