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院的辦公室單立一樓,今年新開設的游泳隊就在2層辦公。
蕭行真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背運,按理說自己一個游泳的不怕水逆啊,怎么一開學就逆成這樣回頭一瞧,造成他人生嘎嘎逆流的罪魁禍首還跟在后頭,一副沒睡夠的模樣,蔫頭耷腦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裝,擱這兒跟我裝。他現在看姚冬就像看一只蒜頭王八,看著可可愛愛,實際上能綠人。
蕭行不悅地敲開辦公室門“報告。”
“進來,咱們的大英雄。”張兵在里頭坐著,顯然已經笑過了,臉色通紅。
跳水教練一共兩支隊伍,一支負責體能特訓,比如有氧、無氧和訓后調節,一支負責專精技術,按照各運動員的專項進行強化。張兵就是負責帶他們體能的教練,人不高,將將175,精瘦,但帶隊的成績不俗,每天的說話量是羅銳教練的100倍。
“來來來,兩位新人請進。”張兵就喜歡和年輕人開玩笑,“苦著臉干嘛,這是天大的喜事啊。”
“又見面了”趙宏才也在辦公室里,這次沒帶豬。
蕭行趕鴨子上架,5歲那年練跳躍式出發的感覺就這樣,被教練用棍子戳上跳發臺。“您這話說得太不對了,我那天就搭了把手。”
“我也,搭把手。”姚冬跟著蕭行進了辦公室,小聲在后頭補充,“主要,是他抓。”
蕭行立馬撇清關系“是他抓的,我和豬不熟。”
“你熟啊,我那只豬的腦袋上到現在還腫著一個大包呢。”趙宏才笑呵呵地過來握手,“多虧你們啊,我回去看了好幾個別人拍的小視頻,當時的情況太危險,沒有你們肯定要出大事。我畢業事小,把別人撞傷事大。”
張兵看熱鬧不嫌事大一般點頭“對對對,俗話說英雄出少年,古有武松打虎,現有體院抓豬,我看這宣傳點很好嘛,一會兒就貼信息墻上,學校公眾號發一發。”
姚冬躲在蕭行的身后,聽到“體院抓豬”這4個字便偷看蕭行的右拳峰。傷口已經結痂,好在沒傷筋動骨。
“而且人家小冬都叫你老公了,這不值得拍個合影”張兵還在開玩笑,這幫臭小子每次做訓后按摩都疼得互喊老公老爸,只求讓拿著筋膜槍的兄弟下手輕點,“來嘛,又沒什么不可告人的。”
“合影就算了,再說我和他又不是多熟,人家也不是喊我。”蕭行擺了擺手,回憶起那天的經過他確實不懂姚冬為什么這么喊,異地戀的時候他可沒喊過。
姚冬已經緊張死了,因為他倆就是有不可告人的事,而且事態往不好的方向發展,自己雖然分了手,可嘴巴還會喊人“老公”,可怕得很。
張兵還在撮合他倆拍照“大家都是兄弟,別害羞,我年輕時候也這么喊過。人家好心好意送錦旗總不能不接吧”
“他當時喊的真不是我。”蕭行繼續解釋,可能嗓門大,一正經起來就像要吵架,“我和他根本就”
“不,不是他。”姚冬看大蕭再解釋就解釋急眼了,立馬說,“喊的,不是他。”
蕭行的動作和話語同時停止,表情凝滯。牛逼,人家頭一句老公喊的不僅不是自己,還是當著自己的面喊的別人。
那他喊的是誰當時就在食街附近也是體院的
蕭行沒往深了想,只覺得蒜頭小王八不僅爬到自己頭上,還開了一朵花。不會就是那天送他回宿舍的陶文昌吧
“那你倆也是咱們的有功之臣,來,拍個照。”張兵絲毫沒察覺到氣氛微妙,親親熱熱地拍著兩個人的肩膀。姚冬還站在蕭行身后,他本身就足夠高,在外頭很少有能躲在別人后頭的時候,也就是在隊里能遇上比自己高的大寬肩。
趙宏才和上次一樣,像是有什么急事一直在看手機,這會兒才將手機放下。“對,咱們仨拍個照吧,我也拿回去教育學弟學妹,以后讓他們看管好自己的畢業論文。”
“那擱這兒拍唄。”蕭行將方才的不悅翻篇,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