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冬的眼睛更加閃亮了,這是要給自己一個告別的擁抱嗎
緊接著,蕭行沉默著將他的身體轉了個方向,抬起右腳在他軟彈的屁股上一踹“走你”
踹的力度不算特別使勁,姚冬只往前踉蹌了兩三步,要是大蕭用盡全力踹他,他早飛了。但是蕭行的意思已經傳遞過來,再跟著一定會急眼。姚冬只好站在原地,回頭看到大蕭走向南邊十字路口的高大背影,雖然心里難受但是他一再開導自己,不能著急,現在大蕭還能和自己說話就說明有希望,但逼急了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于是他沒有選擇跟蹤,而是獨自回了宿舍。這時候大部分學生已經洗漱完畢,姚冬回屋后先找了個大礦泉水瓶子,將整束玫瑰花插進去。
“我靠,你買的”米義像發現新大陸。
“嗯,我買的。”姚冬笑著點頭,低落的心情被自己一點點哄好,“生活需要,鮮花。”
生活需要鮮花,這句話還是阿姐說的呢。姚冬想起家人就心頭一陣溫暖,希望將來有機會帶大蕭回去,驕傲地介紹給家人。只不過那是長期目標,短期目標是先能有個正當理由每天和大蕭說上話。
正當理由,正當理由姚冬思索著,同時將目標鎖定在大蕭的床鋪上。
要不,幫他收拾一下床鋪吧
姚冬先去洗了個澡,大有給人鋪床前自己先沐浴熏香的勢頭,把自己從里到外洗得干干凈凈,最后頭發吹干,全身擦得香噴噴再上大蕭的床。上床時已經接近熄燈時間,米義已經躺平,而同宿舍但不同專業的江言還沒上床,在床下看著他。
“你是不是上錯床了”江言問。
姚冬搖搖頭,支支吾吾地說“幫他,鋪一下。”
江言往床上看了看,白凈的臉上沒有一絲驚訝。“那好吧,你早點休息。”
“謝謝。”姚冬松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嚇到江言。如果說米義是屋里那個二百五,江言就是屋里的美人燈,看起來又仙又漂亮。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喜歡大蕭并且正在挽回,說不定江言那種好學生會覺得自己是個變態。
熄燈之后走廊里寂靜無聲,別看大家平時咋咋呼呼,睡覺時格外聽教練的話。越頂尖的運動員越自律,甚至有一部分人自律到變態的程度,晚上10點準時上床,二三十年從來不過夜生活也不吃快餐。這一點姚冬自愧不如,他很喜歡吃快餐,還喜歡高原上高熱量的食物。
不過現在,他準備先幫大蕭疊被子。
被褥不是學校發的統一標配,都是大家從家里帶來的,一眼看去,大蕭的生活用品非常一般,就屬于“能用就行”的范疇。姚冬從小就用慣好東西,很識貨,隨隨便便一摸就知道枕巾、床褥的料子純棉量不高,質地偏硬,也不是很透氣。
被子是普通毛巾被,但顯然沒用過幾次,規規矩矩地放在床尾。
可能是因為大蕭也沒在這里睡過幾次,全套床品散發著洗過的氣味,很普通的洗衣粉味道。床簾是全校統一安排的淡藍色布料,拉上之后完全是一個專屬于私人的封閉空間,好似一間單人房。
姚冬簡單地鋪了一下,抻抻床單又疊疊被子,忽然間不知道還能做些什么,而且無事可做之后也不太想走。
這里就是大蕭每天睡覺的地方啊。姚冬小心翼翼地枕上枕頭,將半張臉壓在上頭,小時候他們睡在一張床上,那時候大蕭說將來要是能有一張自己的床就好了,不知道大學的宿舍什么樣。
現在這張床有了,可人沒了。姚冬索性躺下,兩條腿用力伸直也夠不到床底,可見每張床都加寬加長過。這時候手機震起來,他知道不會是大蕭所以緩慢點開,果然,來信人是賀文堯。
賀文堯冬啊,想好了沒有啊
姚冬不會馬上回復,而是刻意保持距離。他不會再像3年前那么激進,慌忙之中還被他們找到了照片。這回每一步都要走得相當穩當才行,因為他已經從幕后走到了幕前,要提起十二分精神來。
而且他完全相信,賀文堯老雞賊了,是個老陰比。他看上去很急切,實際上一直在進行篩選,俱樂部能讓他負責第一道關卡就說明他本人有點本事。比如現在,他應該早就預判了自己第一次的拒絕,這次才是他真正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