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小冬醒了”張兵只看到姚冬睜眼,沒看到他接下來的行動,“那咱們就這么說定了啊,大蕭,以后你多照顧照顧他。”
事已至此,蕭行再說什么都無力回天,只能不情不愿地點頭同意。10年前他就帶著這個小拖油瓶,沒想到10年過去,這拖油瓶還掛在自己褲腰帶上,牢牢扒著不走。
等教練走后,姚冬才敢拉開床簾,探出他頂著一頭亂糟糟頭發的腦袋瓜子。為了遮蓋疤痕他特意留長了頭發,本來就軟的發絲一點都不聽話,怒發沖冠地支棱著,各有各想去的方向。
“隊長。”姚冬只露腦袋,主要是他衣服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你別叫我隊長,以后叫我劉備。”蕭行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和毫不氣餒的笑容,真懷疑自己悄默地在宿舍里養黑柴了。
姚冬知道自己闖禍,于是整個洗漱的流程里都夾著尾巴做人,一聲不吭地在大蕭后頭,而且還主動給他遞水、遞毛巾,盡顯小狗腿風范。他確實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著的,大概就是醉氧忽然襲來一下子昏了過去。
夜里其實他醒過來兩三次,但都把大蕭的床當成了自己的床,不僅拉開了毛巾被還幾乎脫了個精光,舒舒服服睡下。
大蕭一定氣死了吧姚冬難得安靜了一個多小時,直到他買回了營養早餐才和大蕭搭話。
“買了早餐,請你吃。”姚冬將牛奶和煎餅果子放桌上,剛坐下,膝蓋不小心被桌斗翻起的鐵片劃了一下。
蕭行一動不動。
“誒呦,疼。”姚冬裝模作樣地示弱。
蕭行還是一動不動。
“波棱蓋兒,禿嚕皮了。”姚冬揉了揉膝蓋,“老疼了我。”
蕭行揉了揉太陽穴,這才看了過去。他剛剛從張兵手里接到歸化運動員的資料,其中有幾個的證件照片格外眼熟,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現在他騰出精力去看姚冬的波棱蓋兒,然后說“不用給我買早點,我不吃。”
“還是吃吧,我,對不起。”姚冬趁機再近一近,不管大蕭怎么轟他,只要不和自己甩臉子他就不走,屁股黏在座椅上頭。
“你別跟著我了,行不行啊”蕭行顯然知道他的本事,東北粘豆包都沒他黏糊,小時候他就是這樣,“張兵說讓我帶帶你,沒說讓我去哪里都帶著你。”
“也可以,去哪里都,帶著我。”姚冬笑得特別漂亮,伸手不打笑臉人嘛,“隊長”
“你別叫我了,你一叫我我就覺著沒好事,提前頭疼。”蕭行揉了揉胸口,“你知道吧,男人也能有胸腺結節。”
姚冬瞪大眼睛,像聽到一個驚天大霹靂,什么自己最喜歡的大胸肌有結節了
想著,他的眼神從大蕭的臉,緩慢又不容置疑地挪到了大蕭的胸口。
“你別發散思維,我現在沒有不過你再跟我眼前多晃悠幾次我就肯定有了。”蕭行一見到他就覺著自己又一次上了高原,嚴重缺氧還頭疼。
“好吧,那我不晃。”姚冬懂事地點點頭,就當給大蕭做胸肌保養了,“那下午,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