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他的不是蕭行說話的聲音,而是他撲在后頸上的熱氣。大蕭在他毫無知情的時候已經起來了,上身幾乎貼住了他的背肌。
大蕭從來不噴香水,也沒有使用任何除汗劑的習慣,大部分時間都泡在水里,身上沒有味道,可是每回他靠過來姚冬都覺得自己聞到了,特別熟悉。現在那氣味又來,帶有熱度,如煙似霧往他的嘴唇、鼻腔里面鉆。
而大蕭的一只手慵懶隨意地挑起腰上的細帶,慢慢地滑動,像個質量檢查員在抽查一條泳褲的使用次數。
姚冬忍不住吸了一口氣,將那“無味”的氣味含進嘴里,慢慢地往下咽,仿佛在吸吮什么甜蜜的奶茶。他想起自己有一年在宿舍里偷偷煮奶茶,初三吧那年,蕭行跟著一起喝了一口,然后說不好喝。
當時自己可生氣了,緊緊地抿著嘴唇不說話,隨后蕭行走過來掐住自己的臉蛋壞笑,說“以后搶你嘴里的喝”。
忽然間,姚冬像是被人猛地抱了一下,顯然是大蕭的大腿顛了一下。他的鼻子還停在自己腦袋后方,但一手懶懶地掐住了自己的腰。姚冬低著頭,沉迷地看著側腰的那只大手,好大啊,大蕭的手真的好大,觸壁的時候一定很占優勢。
真是的,都到這個時候了,自己怎么還想著游泳的技巧
姚冬又被那熱氣吹了一下,自己平坦且堅硬的腹肌上不斷被施加壓力,同時還聽到了蕭行的笑聲。緊接著后背的手往前一推,姚冬重心不穩,雙手朝前撐住了,蕭行的手開始認真地研究起中國漢字,剛剛是研究“丁”字的第一筆,現在開始研究第二筆。
蕭行的手背上青筋凸起,食指的指尖勾住“彎鉤”的布料,像拉一把弓弦將它輕輕拉高,玩世不恭又異常專注。不愧是競體泳褲,即便已經廢了但還是擁有強彈性,一拉就拉得很高。他放縱地將它拉了起來,曾經跟隨姚冬一起入水競賽的布料因為拉扯而變了形。
姚冬緊張地不敢呼吸,眼睛一閉一睜。
蕭行加重了深呼吸,看著那只眼睛一閉一睜。
等了一會兒,蕭行的手指一松,嘣一聲,“彎鉤”直接彈回,彈得姚冬差點兒嗷嗷。但沒等他嗷嗷出來,蕭行后腰一聳,快速地將他翻了個面,又一把拉開床簾,下床去了。
等到蕭行下床之后,他才發現江言剛好也醒了,正在喝水。
“起夜啊”江言喝了兩口水問。
“嗯。”蕭行踩著拖鞋回答。
“嗓子怎么干成這樣”江言又喝了兩口,“是不是不太適應北方太干了。”
“對,空氣太干燥了,我真不適應北方。”蕭行點了點頭,離開了宿舍。而姚冬正縮在大蕭的被子里面咬背角,我的天,競體泳褲回彈這么可怕的東西居然把自己給崩了好疼誰能想到泳褲還能打人啊
20分鐘之后蕭行才回來,江言已經回去睡覺了。他又看了看姚冬的床,人也已經回去了,估計正縮成金針菇嗚嗚。
姚冬確實在自己的被窩里嗚嗚,人生中頭一回受到這種沖擊,難以置信,誰也沒告訴他這地方這么不禁打啊,受傷了也沒處去說。現在他再也不敢隨意問“復合嗎”,以后還是老老實實練“黑化肥”吧。
早上7點半,起床哨聲響起。
所有人集合吃飯,決賽日拉開序幕。學生會也沒閑著,白洋一大早就到了游泳館開始布置場地,剛走到一號更衣室門口就看到了好幾個校工。
“劉工,您這么早啊”白洋趕緊打招呼。
“有人急著報修。”劉工指了指里面正在維修的熱水管。白洋往里一瞅,什么都沒再問,轉身去二號更衣室檢查,沒想到剛把門推開,就被里面的一只手拽了進去,差點拽一個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