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的眼尾落著唐譽的發梢,冰涼微濕,冷得他眉毛緊皺。忽然他喉頭吃痛,立刻拎著唐譽的病號服后領子把人從自己身上揪起來“你鎖門了嗎”
“不用。”唐譽現在還沒戴助聽器,每一次說話都要和白洋注視。白洋很難去形容現在的心情,他自以為的冰冷在唐譽眼里居然是火辣真不知道這人的眼睛是怎么長的。
但是他難得的沒有開口再問,耳朵上的傷口就在他眼前靜悄悄地重新冒出了血珠。雖然傷口不深,可是這地方皮膚薄,骨頭脆,血管又多,別說齊天那一拳頭掄過去,就算擰耳朵、咬耳朵都經不住。
“別他媽親了。”白洋又一次把他揪起來,皺著眉毛。唐譽倒抽了一口涼氣,疼得像是直接被人捅了一刀“大小姐,又怎么了”
“你沒腦震蕩吧檢查出結果了嗎”白洋的臉色頃刻發白,想起了齊天的拳頭大小。
“咱們現在能不能不提這么掃興的事”唐譽氣笑,眼睛直直地瞪著他,就差表演一個怒目而視,眉毛倒豎。一整夜壓抑的情緒藏在他們的神情里頭,在看到白洋眼鏡片后頭的淚光一閃那瞬間,唐譽只想笑。
這點小傷就把他眼淚嚇出來了,原來白洋膽量也沒多大。啄吻一下下順著喉嚨上的血管往下延伸,一顆一顆紐扣被他輕輕咬開,最后又回到了白洋輕顫的下巴尖。唐譽起身上壓,沒血色的嘴唇笑成了燦爛的模樣,而白洋只會越看越氣。
“我跟你說你沒鎖門。”白洋強調,平坦胸口完全袒露,觸感細膩卻沒有彈性,渾身硬邦邦。
“我讓保鏢回去了。”唐譽凝視著他,親手摘了白洋的眼鏡。
“你你讓他們回去你就不怕”白洋忽然停住,才發覺其實唐譽是絲毫不怕的,怕的是自己。自己太不了解他的規則,唐家既然敢把他們往這醫院里送,說不定這醫院就是唐家的產業,當然也就沒有什么安全問題了。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還是怕我昨晚回不來了”唐譽摸了摸白洋那張冷臉,“笑一個”
“滾蛋。”白洋一聽他都不害怕,那就干脆舒舒服服地躺在他病床上,濃黑的眉梢高挑,“你到底喝不喝粥了”
“等會兒再喝,你喂我。”唐譽的身體溫暖而真實,讓白洋忍不住一再觸摸,只不過他不喜歡這身病號服,只想狠狠地撕了它,更別說周圍那冰冷的醫護氛圍,只讓人打心里不適應。又一陣親吻結束,唐譽抬起頭,微微一笑“舒服了”
白洋咬著下嘴唇,皺了一整夜的眉心終于舒展開,一抬腿,踢掉了腳上的鞋,擰著唐譽的腰往自己這邊靠了一下“快點兒吧你,我可不想被你那些保鏢,大媽,大爺,舅舅什么的圍觀。”
“嚯,還沒怎么著呢,我家的人你倒是認了不少要不要以后帶你回去認認門”唐譽解開了他的拉鏈。白洋忍了又忍,看著他耳朵上的鮮紅還是決定今天不和傻缺太子爺計較,等他好了再踹。
隔壁病房里,蕭行給姚冬又
拿了兩個枕頭,讓他舒舒服服躺著。姚冬手指受傷,干什么都不方便,所以只能靠大蕭幫忙。天完全亮了,姚冬身體里的腎上腺素好像還沒代謝干凈,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吧應該是的。他終于可以再次回到摯愛的游泳池,全身心投入到年底的比賽里。
大蕭剛剛被護士姐姐叫出去,不知道去干什么,姚冬翻來覆去,很想去隔壁看看唐譽哥,又怕打擾了他的休息。唐譽哥這回可太勇敢了,居然還想充當人質來換自己,從此以后他就是自己異父異母的親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