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
蔣博云進屋關門,轉身就見陸延倒在沙發上玩手機,一雙長腿大咧咧翹在扶手上,占據了大半位置,只好在對面落座“怎么樣,肚子還疼嗎”
陸延其實還沒想好接下來該怎么做,只想著成功活過今天晚上再說,聞言心不在焉道“好多了。”
蔣博云便以為他還在生氣,起身走過來哄道“阿延,你別吃醋了,我們可是共患難過來的,外面那些人我不過是逢場作戲。”
“現在喻家早就垮了,銀川集團也是我的囊中之物,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
陸延冷不丁問道“喻澤川最近是不是出獄了”
蔣博云聞言皺眉,似乎很不喜歡這個話題,語氣輕蔑“他他就算出獄了能做什么,一個落魄少爺,掀不起什么風浪的。”
陸延笑了笑“你不怕他報復你”
蔣博云盯著陸延在燈光下攝人心魄的眼睛,一時心癢,沒忍住握住了他的手“放心吧,喻澤川現在一無所有,能做什么。當初如果不是你幫我做賬,我怎么可能那么快把喻澤川送進監獄,我早就忘了他了。”
陸延“”
陸延第一次遇到比自己還能裝的人,他眼見蔣博云越靠越近,不動聲色抽出了手。
蔣博云見狀動作一頓,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都是被雨淋濕的泥點,有些尷尬“我沒帶傘,來的時候不小心被雨淋濕了,你等等,我先去洗個澡。”
他語罷不等陸延回應,直接從衣柜找了套換洗衣物,轉身走進浴室洗澡了,潺潺的水聲隔絕了一切。
陸延則在思考接下來怎么辦,畢竟他總不可能天天和蔣博云待在一起,等活過今天晚上,得想辦法請幾個保鏢才是。
原身不做飯,房間里連把刀都沒有。陸延一邊翻找著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一邊盯著門外的動靜,全然忽略了浴室的情況。直到一陣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順著水汽飄散出來的時候,陸延才終于察覺到不對勁。
嘩啦啦的水聲依舊在繼續,就好像蔣博云還在里面洗澡。
但陸延看了眼時間,發現距離蔣博云進去洗澡已經過了足足半個小時。他從沙發上起身,一步步朝著浴室走去,那股血腥味愈發濃烈,混雜著熱水氣讓人作嘔。
陸延走到浴室門口就停住了腳步,直覺告訴他里面一定出了狀況。
怎么辦
跑,還是不跑
不知何時雨勢漸大,這樣危機四伏的雨夜總是不適合逃跑的,系統又不讓報警,逃出去也沒用。
人啊,就算死,也要死在溫暖的屋子里。
新手有三次重啟機會,足夠了。
陸延思及此處,眼眸一暗。他修長的指尖握住門把手微微一擰,伴隨著“咔嚓”一聲輕響,浴室里的情景徹底呈現在了眼前。
入目就是一片猩紅。
蔣博云閉目躺在浴缸里面,脖頸處有一個新鮮的致命刀口,汩汩鮮血順著喉嚨往外涌出,將浴缸里的熱水染成鮮紅一片。他下半身還穿著褲子,很明顯剛進浴室沒多久就慘遭殺害。
旁邊的浴室窗戶大開著,外面是一望無際的夜色,瓢潑大雨順著飄進來,很快就吹散了熱氣,寒意順著腳底蔓延。
陸延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脖頸就被人狠狠勒緊,并且抵上了一柄鋒利的匕首,他的背后緊貼著一具潮濕精壯的身軀,裹挾濃濃的血腥味。
“還記得我嗎”
冰冷玩味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陌生又熟悉。
陸延思考片刻,平靜吐出了三個字“喻澤川。”
陸延的內心其實并不平靜,八樓啊,對方怎么爬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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