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晚會死。
他早晚會死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在這個深夜帶來了無盡寒意,隔著屏幕,那種平淡到近乎死寂的情緒險些將人吞沒。
喻澤川做完這一切,熄滅了屏幕。他平靜閉眼,落在腹部的指尖緩緩輕敲,像蟄伏在叢林深處的毒蛇,只為了給予致命一擊。
陸延的睡眠一向很淺,每天凌晨六點的時候差不多都會自動睜眼。翌日清早當他從沙發上醒來的時候,天才蒙蒙亮,他下意識往床上看去,然而只有一塊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床單被捋得平整,喻澤川早已不見了蹤影。
陸延詫異坐起身,試探性喊了一聲“喻澤川”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回應他。
應該是走了。
陸延抹了把臉,對此并沒有感到太過意外,事實上喻澤川沒有趁他昨天睡覺的時候暗下殺手,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陸延從沙發上起身,走進浴室準備洗漱,然而目光不經意一瞥,忽然發現鏡子上貼著一張便簽紙,上面寫著一行工整凌厲的字
薛晉給你請了七天假。
沒有落款,沒有署名,簡潔明了的一句話,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喻澤川留下的。
陸延撕下來,盯著那行字看了片刻,心想這個大冰山還是挺有人情味的。他原本想把紙丟進垃圾桶,猶豫一瞬,最后又貼回原處,用力拍了兩下。
有病假不休白不休,反正去了也是和陳扒皮斗智斗勇。陸延心安理得在家休息了七天,期間沒有任何人打電話煩他,安逸得讓他一度忘了自己還在做任務
只除了蔣博云。
蔣博云是典型的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隔三差五就要給陸延發消息。他借助鼎游集團的支持,終于讓董事會那些股東松口同意建設海島旅游項目,將公司大部分流動資金都投了進去,連新聞媒體都在報道這件事。
陸延總覺得這件事沒那么簡單,但要說哪里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
病假結束第二天的時候,陸延就回去上班了,結果一進辦公室就發現同事看自己的目光格外不對勁,就連陳扒皮也只是坐在工位上喝濃茶,瞪了他一眼,什么都沒說。
居然沒找茬
陸延挑了挑眉,有些詫異。他拉開椅子坐到工位上,伸手扒拉了一下隔壁的江康康“是我的錯覺嗎,大家看我的眼神怎么都那么奇怪”
江康康咬了口面包,默默出聲“你沒發現我盯著你的眼神也很奇怪嗎”
陸延“原因”
江康康艱難咽下嘴里的東西,壓低聲音道“哥們兒,你可出名了,上個星期你沒來上班,陳扒皮原本想找借口把你辭了,結果沒想到薛總親自去人事那里幫你辦了病假手續,還把你工資往上升了20”
說到工資的時候,江康康語氣都忍不住激動了幾分,驚嘆問道“現在全公司都知道你抱上薛總的大腿了,你怎么做到的”
薛晉是公司出了名的黃金單身漢,風度翩翩,年輕有為,任何褒義詞都可以往他身上套,一舉一動都吸引著公司所有年輕女員工的注意。上個星期他忽然親自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職員請病假,不可謂不令人震驚。
如果不是因為陸延性別為男,估計現在緋聞都傳出來了。
陸延聞言只感覺一腦袋漿糊,然而還沒等他消化完剛才的消息,外間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只見董事長的秘書eve正站在門口,目光在辦公室內疑惑搜尋了一圈
“請問哪位是陸延蔣董有事找他,正在辦公室等著呢。”
不大不小的聲音在眾人耳畔響起,瞬間引起了一陣騷動,剎那間無數道目光聚集在了陸延身上,仿佛要把他盯成篩子。
陸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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