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晉心中奇怪,卻也沒多想,點點頭離開了。
他走后,喻澤川重新回到電腦桌旁,從抽屜里拿出了一份股份轉讓合同,受贈方赫然寫著薛晉的名字。
喻澤川當年入獄前,把一半股份轉給了蔣博云,另外一半還留在手中,不過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已經沒什么用了,留給薛晉反而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喻家當年堆金積玉,錢財流水似地散了出去,幫助過的人數不勝數,臨到頭居然只有一個連養子身份都算不上的薛晉肯記著這份情。
喻澤川自己都覺得諷刺。
他把合同裝進檔案袋封好,走進臥室換了一身利落便于行動的衣服,鋒利的匕首藏入袖中,戴上口罩和帽子,幽靈般潛入了黑夜。
晚上九點,再過一個小時就是人最困乏的時候,陸延卻清醒無比。
沒有別的原因,他被綁架了。
四周環境漆黑,空氣中泛著潮濕腐朽的味道,像極了地下室。陸延被綁在椅子上,眼前蒙著黑布,只能聽見自己心臟怦怦直跳的聲音。
此刻他的內心是絕望的,因為距離存活三十天的任務只剩下最后三天了,偏偏他在吃完晚飯回酒店的途中被人綁了架。
只剩最后三天只剩最后三天
哪怕陸延這種沒心沒肺的性格,也不禁在心里悔得直撞墻,好好的出去吃什么飯少吃一頓也餓不死啊這下好了,馬上就要吃斷頭飯了
前面一段時間實在過于風平浪靜,陸延也不禁放松了警惕心,他無意識動了動手腕,繩子摩擦過皮膚帶來一陣粗糙的刺痛感,清楚提醒著他現在的處境。
是誰
到底是誰綁了他
陸延靠在椅子上,呼吸有些沉重,他在腦海中飛快過濾著人選,首當其沖的就是喻澤川,其次是薛晉,再其次就是蔣博云。
無論是這三個里面的哪一個人,他都落不了好。
到了現在這個處境,連等待都成了一種幸福。
陸延只希望那個“綁匪”不要太快想起自己,死在這個時候未免也太憋屈了,就和打游戲一個道理,在開局掛掉和在終極關掛掉是完全兩種不同的心情。
然而老天爺卻偏偏不遂他的愿。
后半夜的時候,陸延忽然被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驚醒,他下意識坐直身形,仔細側耳傾聽,卻發現那道腳步聲最后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
哪怕蒙著眼罩,陸延也依舊能感受到自己眼前落下了一片更暗的陰影。
他因為緊張,呼吸聲有些急促。
“啪。”
一只手輕輕打開了房間開關,明亮的燈光順著眼罩縫隙刺入,比針還要扎眼。
陸延下意識偏頭,然而蒙著的眼罩直接被人揭開,他被眼前突如其來的白光晃得大腦發暈,短暫幾秒的適應過后,他重新睜眼,終于看清了來者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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